“在这儿?”他故意暧昧地看着她。
她笑着从盘盏里挑了颗蜜饯儿,喂到他嘴里,“皇上还是吃梅子吧!”
两根纤白的手指夹着那蜜汁乌梅,缓缓送入那薄唇,他张口便咬,如墨的黑眸如夜火,瞬不瞬地盯着她,然后,并将那梅肉和她的指,含入了嘴里。
纤细的指尖,被那滚烫濡温的舌寸寸的包裹,吮吸着,轻咬着,仿佛要将酸甜的味道点点尽情品尝。
景宁脑袋“轰”的下;
在那双雾暖春融的黑眸注视下,她整个脸像火烧了般烫;胸臆狂跳,景宁耳热头昏,呆呆地瞪大盈盈的双眼,甚至忘了将手指头抽回来。
院子里,轻悄悄的,静得只剩下了脸红心跳。
不远处的宫婢早已羞红脸藏了起来,折退回来的秋静见状,羞涩地转过了身去。
等他津津有味地品味完了,景宁的双颊已经红得滴血。
“很甜。”他煞有介事地咂咂嘴,黑眸流彩亮灼,伸手也捡了颗梅子,凑近她的唇瓣,“要不你也尝尝?”
他是说不二的九五至尊,在妃嫔面前向保持着最优雅从容的气度,恰到好处的宠,恰到好处的敬,从不曾做出如此让人脸红心跳的举动。此刻,却是浪荡极了,就连素日清淡俊雅的笑,都带了丝丝的魅惑风流。
那手,就在唇齿前横着,景宁退也不是进也不是,面上尴尬,着急,攥住了他的手腕:
“皇上,下人们都看着……”
她是宫妃,入了后宫,讲究的是肃穆妇容、静恭女德,除了床第之事,御奉君主,从不敢媚上邀宽、以侍君。因在先帝时期,董鄂妃专宠后宫,结果酿成祸患,太皇太后慎以宫人美于,便是薄于德;皇后素来也不喜冶艳女子,以至于后宫争宠,向不敢在情欲yín乐上面太过放肆。
她低声央求,他却本正经地抿着唇,手指又凑近了些:
“朕的手可举半天了,爱妃也不捧捧场……”
近在咫尺的梅子,都快贴在她唇瓣上了,景宁违逆不过,只得张开小嘴,飞快地将那梅咬了下来,吞入腹,连嚼都没嚼。
“甜么?”他促狭地看着她,深深黑眸,像是融进了春暖花开的潋滟。
景宁顿时垮了脸,五官都挤到了起,“酸的……”
酸得倒牙。
他“扑哧”声笑了,信手搓了搓她的发顶。他拿的,可是汁水最丰的那种青梅,不酸才怪。
这时,回廓外忽然响起了阵急促的脚步声,顺着声源看去,竟是李德全满头大汗地跑过来。
“万岁爷,出大事儿了,出大事儿了!”
景宁见他慌慌张张地往这儿跑,心里就是咯噔下。能让贯镇定的李德全都着了慌,定是什么要紧事儿,形势严重的要紧事儿……
果然,李德全蹬蹬蹬上了井亭,糙糙行了个礼,手擦着汗道:“万岁爷,皇后娘娘要临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