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的片心意,姐姐笑纳了……至于这香包,姐姐也收下了……”
东珠微微转头,睨过去个目光,旁边的婢女立即会意地走上前,接过了景宁手的香包。
景宁微微敛身,“姐姐厚德宽和,雅量容人,今后,妹妹定会尽心扶持,追随左右!”
栽赃
回到承禧殿,已经过了晌午。
明媚的阳光刺眼得很,打在四方飞檐的琉璃端瓦上,明亮璀璨,泛着碎金般的光芒。前出廊的院子,虽宽敞,却也稍显空旷,明间开门,竹纹裙板,比起承乾宫的廊腰缦回,花树融融,这里确实是寒酸落魄得多。
方进门,就看见院静候伫立的四个宫婢,低眉垂眼,恭顺之带着抹胁迫人的压力。景宁轻轻拂额,苦笑连连,颇有些力不从心的感觉。
事到如今,有些事情,总是要解决的。比如皇后那边,直等着的答复;比如钮祜禄皇贵妃如何善后的做法;再比如,眼前这四个表面恭敬、实则不安分的宫婢。
想来,倘若她再不放出去点儿什么消息,恐怕就连皇上那边,都会坐不住了吧。
只要不动绥寿殿,不威慑东宫,后宫嫔妃,律随她处置……
他的话,她直记忆犹新。
想她个小小的嫔,居然拥有宫亦没有的权力,这在往常,恐怕说出去,都不会有人相信吧。
腰间挂着的玉牌兀自坠坠,随着她步姿翩跹,摇曳摆动,带来沉甸甸的感觉。方寸之间雕乾坤,玉牌空剔刻着四足三爪的螭龙纹,金线勾边,金彩点染,看便是皇家之物,尊贵奢华,也代表了限的皇权。
这是那日他赐她的,吩咐事急从权,可便宜行事。
招了招手,她遣来那个叫夏浓的宫婢,“待会儿我要去飒坤宫探望福贵人,你准备下。”
她们四个本来有名字,可新到处,般皆会由新主子赐名,景宁为了好记,便按照她们各自的性情,取巧分别赐予了:春浅,夏浓,秋静,冬漠四个名字。
长春宫与飒坤宫相隔不远,仅是隔了道朱红的墙壁。
行六人,没走多久,就看见了那宽敞明亮的两进院,院花树芬芳,树下,是她曾经熟悉的角亭和天井。
红砖琉璃瓦,四方檐角攒尖,庄严的殿宇楼台,其实到哪里都是样的,独独不同的,是殿里面住着的人。
自打从她被封为嫔,直都没有来过延洪殿。她曾经是福贵人的贴身侍婢,算是从那这走出去的,如今朝得志,便忘本弃源,似乎颇有些旁人不齿的小人嘴脸。
而各宫妃嫔们却都看着,处不着眼,处不仔细,她处事不算圆融,也心理会那些门面功夫,所以在众人眼,讨不来半点好处。
但福贵人却截然相反,拉拢人心也好,故作姿态也罢,可谓是做到了十成。不仅经常派人送些吃食去承禧殿,往日里得了什么赏赐,也总是不落下她。为此,宫人比钦佩,就连皇上也赞她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