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参见皇贵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不知是习惯成自然,还是在她的面前不必故作客套,她今日破天荒地没有自称“奴婢”,句“臣妾”说得极是自然。
东珠朱唇清浅,笑着走下殿来,虚扶下,道:“现在,你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了,朝得封,便是身价百倍,比起那些苦熬多年的贵人答应,不知道幸运了多少。”
景宁低着头,却不妨碍嘴角边边扯起的抹笑靥。
她直记得,她赐她凉药时的模样,优容,高贵,宛若恩赏。可如今,她被封赏为宁嫔,她却丝毫不恼怒,不记恨,不仅不像那些妃嫔般找她麻烦,反而客气殷切,厚待有佳。可见,她的毒,不下于暗处,令人防不胜防。
“娘娘过谦了,臣妾蒲柳之姿,怎敢和众位秀颜花容的贵人常在比,娘娘羞煞了……”
忌讳
“娘娘过谦了,臣妾蒲柳之姿,怎敢和众位秀颜花容的贵人常在比,娘娘羞煞了……”
东珠扶唇轻笑,艳丽的姿容桃羞杏让,娥眉曼睩,“景宁这话可就不对了,若是蒲柳之姿都能够被破格封赏,那那些花容月貌的,岂不是要屈死了么……”
令人惊心的话,刻薄艰涩,从那张盈盈小口吐出,不仅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反而带着茹软恬静的味道。
景宁俯身拜了拜,笑道:“是臣妾疏忽了,多谢娘娘提点!”
将臂弯的食盒交给其的个奴婢,她殷殷地道,“臣妾特地带了些江南的糕点,比之御厨的手艺,自是差了截,但这里面含着的敬仰关切的心意,还望娘娘不要嫌弃才好……”
东珠接过食盒,打开瞧,里面盘盏精致,糕点晶莹可爱,香气扑鼻,竟然是她最喜欢的梨花酿和金糕卷。
嫣然笑,她睨下目光,悠然地抚了抚腕上的玉镯,“在这个节骨眼上,景宁妹妹来我这承乾宫,不光是为了送这盒茶点吧……”
话说到此,便是希望她直奔主题。景宁抬眼望去,那娇憨灵动的容颜依旧那么纯澈,只可惜双杏眼笑意吟吟,眼底,透着抹若有似的精明。
最单纯的张脸,却偏练就了颗城府深重的心,想来,深宫这个大染缸,纵然是在干净的人,也会被染成不同的颜。
“这些点心倾注了妾对娘娘的番心意,也是番恳求之情。宫闱难测,多少风霜雨雪,令人防不胜防,贱妾资质鄙陋,往往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若是少了娘娘的提点,可算是两眼抹黑呢……”
东珠轻笑,“这两眼抹黑啊,可是分人的,毕竟,妹妹现在有皇上那盏大灯照着,你说,哪里还照不亮呢!”
“娘娘您说笑了……”景宁微微垂目,隐去了眸抹晶亮,“灯亮与否,也只是照得见人家,照不见自己哪。况且,妹妹位卑身贱,岂敢与后宫众妃嫔姐姐们争锋邀宠,唯有小心本分,不求有功,但求过罢了……”
东珠若有所思地敛下神,半晌,将景宁拿来的食盒打开,层层揭开,最后层里,俨然放着个精致小巧的瓷瓶。
是凉药——
“这是什么意思?”她的笑逐渐冷了下来,杏眸微闪,透着隐隐的阴寒。
见她有些恼了,景宁反而平静下来,将身子微微低了低,清美的眸淡然波,琉璃般清浅静谧,她柔下声音,缓缓地道:“曾经,娘娘也受过凉药的毒害吧……”
早在当初她赐她凉药,为福贵人避孕之时,她便已经有了太多的疑心。
宫里头,直有个传闻,六宫之内,后,两妃,均是政治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