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眼如丝,她对他呵气如兰。
玄烨有瞬的僵硬,但倏尔,却把钳住了她的肩膀,似是不想让她更进步。可她却越发变本加厉,凑上樱唇的唇,在他的胸膛上生涩地印下了个吻,似水暖冰融,潋滟多情。
束带已经被解开,她的手,径自拉开了他的衣襟,微凉纤细的指尖大胆逡巡,渐渐地抚上了他坚实的胸膛。
纤纤玉指,冰凉如雪;精壮胸膛,炽热如火。
这冰与火两重天的碰触,刹那间,便勾起了干柴烈火般的欲望。
他喉头滞,呼吸变得浑浊而沉重,不消片刻,就开始主导了切。厚重的大手牢牢地扣住她柔软馥郁的身子,然后将她菲薄的衣衫使劲扯,随着布料断裂的声音,冰雪般晶莹的肌肤在他灼热的视线,露出了真容。
所谓勾引,就像是徐徐拉开的幕好戏。可以繁花似锦,可以步步妖娆,波波的纠缠,如同浓郁的酣梦,他甘之如饴,她又何尝不是随之沉沦。
“贱妾蒲柳弱姿,还望皇上垂怜……”她茹软的声音,渐渐淹没在了他粗重的呼吸,唇角微勾,她伏在他胸口的脸上,绽放了抹笑靥,妖娆悲凉,宛若罂粟花开。
青丝勾缠,汗水淋漓,如胶似漆的缠绵,那明黄的轻帘纱帐亦遮不住满室的春光旖旎。
过了今夜,切又都会不同了。
幻灭
不知何时,天已经微薄。
景宁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却是被人摇醒的。双眼困顿朦胧,她知道,回去的时辰到了。浑身酸软,原来的冰肌玉骨,因着处处的淤青,处处的吻痕,显得格外暧昧撩人。
她吃力地起身,刚穿好衣裳,就见个低眉垂眼的宫人端着个托盘走了进来。盘内,是碗粘稠的深褐汤药。
“这是……”她错愕地抬眼,看到边那卓然而立的俊美身影,前刻还充斥着情欲的黑眸,此刻已变得漠然,正静静地望着她。
“喝了它,朕保你今后忧。”磁性平淡的声音,恍如雾霭缭绕的寒潭,亦如他的人,透着丝丝的凉薄。
缠绵夜,他都从未真正看过她,也许此刻,他才完全看清楚这个昨夜婉转承欢的女子,精心打扮了怎样的妆容。
景宁心口阵发凉,因为她清楚的看见他脸上的冰冷。
衣衫皱得厉害,凌乱的发丝下,是张精致疲倦的脸颊,仿佛抹清美的水莲,不胜凉风,静静地绽放在了他那深邃寒凉的眼底。
“这就是皇上对臣妾夜承宠的典恩么……”
“若是昨夜侍寝,敬事房不会记录下来,即便日后有孕,亦是枉然。况且,红杏出墙的罪名,你担当不起……”最凉薄的话,从那张最好看的薄唇幽幽吐出,他伫立在熹微的晨光里,缓带轻袍,周身泛着淡淡的光晕,仿佛谪仙,飘渺而不真实。
床边,是被撕烂的肚兜,绯的芙蓉花,雪白的锦缎,此刻,已然片片凋零。她缓缓地闭上眼睛,心底阵悲凉。
红杏出墙……他这是连她的退路都断了。
缠绵夜,便是这样的答案。如何会想到,她竟也是他破格晋升的宫人,若是让人知道,定不会信吧;又如何想到,那样的亲密相亲之后,她竟沦落到了如斯下场!
他,还是那个她曾经在如意馆外,不期而遇的人么?
还是说,自古君王多薄幸,晌贪欢不过是足轻重的露水姻缘!
深深呼吸,她冷眼看着那盛满深褐汤药的药碗,端起,仰头,饮而尽。
她不知,此刻她的脸已然褪尽了血,抿得紧紧的唇,已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