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边喊,边痛哭出声,众人看着带领他们冲锋陷阵的皇后都沉默地低下头,突然,倒在边的琥珀动了动身子,它疲惫张开眼睛,呜咽了声,夏涌铭看着它,琥珀用尽力气,低下头,用尖锐的角刺开自己的前腿,但是大约是因为失血过多,许久也不见有血流出,它剧烈地喘息,嗷地吼叫了声,用尖锐的牙齿将破口处生生撕咬开,它边喘边咬,像是疯了般,将士们看着它,有的人不忍地转过头去,夏涌铭手指哆嗦着,想张嘴阻拦却觉得哽咽在喉头,琥珀眼睛渐渐翻白,它有气力地呜咽了下,终于,少量的麒麟血从破损的前臂里面流出来。
夏涌铭的眼睛已经被眼泪完全糊住:“湮寂,有救了,有救了湮寂,谢谢,谢谢你琥珀。”
第十六章
夏涌铭把翟湮寂的脸掰过去,把流着血的麒麟腿贴在翟湮寂的嘴上,让他吸吮,琥珀趴在地上,鼻子里只有出的气,它看着主人,似乎笑了下,歪头就闭上了眼睛。
翟湮寂像是做了个非常长的梦,他觉得后背疼得似乎要裂开了,仿佛他的节骨头被打断,插到了肉里,然后在血肉里来回乱窜,想要冲破身体爆发出来。他被这阵刺痛折磨的奄奄息,突然嘴里淌入股腥甜的味道,这似乎是他熟悉的味道,他试探着咽下去点,只觉得身体上剧烈的痛楚似乎稍稍缓解了些许,迫不及待地把这腥甜更多的吸吮到口。
待他觉得身子渐渐沉重起来之后,恍惚仿佛听到夏涌铭的呼叫:“湮寂,湮寂你好点没有!”才觉得眼前是片刺目的白,他慢慢睁开眼,仿佛从鬼门关走了遭。
他猛地坐起身子,他被先后捅的那剑已经渐渐止血愈合,但是后背却依然流血。夏涌铭见他醒过来,把把他抱在怀里,带着哭腔喊:“湮寂!你吓死我了!你吓死我了!翟湮寂,你活着就好,你活着就好。”
翟湮寂茫然地看着他,又看看躺在地上动不动的琥珀,费力地发出个声音:‘我……’
夏涌铭说:“你刚刚……现在都没事了”他指着被元都将士拿下的戚永琛说:“你下令吧!让我刀剐了他!”
翟湮寂并没有看戚永琛,他看了看地面上躺在着的琥珀。看见它的犄角和嘴边还上带着血,又看到了它本来完好损的前腿上的撕扯过的伤口,以及早已经闭上了眼睛,许久才喃喃道:“……琥珀”
夏涌铭不忍地转过头说:“是它自己戳破了,为了救你,它可能真的……湮寂,你别难过,我们打下了南烈了,我们把三十万将士救回去了,我们还把戚永琛活捉了,咱们可以回元都去了,湮寂。我们打赢了。”
翟湮寂许久才抬起头,看着戚永琛:“永琛,为什么?”
戚永琛抿着嘴苦笑:“还不是为了你。”
夏涌铭当时就忍不住了:“戚永琛你要不要脸!你为了他?你差点害死了他!”
戚永琛没有理会夏涌铭的叫骂,只怔怔地看着翟湮寂说:“湮寂哥哥,我本来只想把你骗来跟我在起,谁知道……”他顿了下:“你这么厉害,可以把南烈全都攻打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