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还未走尽,翟湮寂连忙行礼:“谢琛王殿下,臣恙。”
话这样说,他却果真觉得身子并没有起初那样疼痛,甚至连被孟公子脚踢断的手臂都渐渐恢复了知觉,他料想可能是母亲给他送的汤水果然还是毒的东西,药效过了便渐渐恢复神智,他并没有受多重的伤,只是身子麻木的错觉罢了,戚永琛看着他,苦笑声:“你这是做什么?若是行礼,也该是我对皇后行礼。”
两个侍卫走上前来,对戚永琛行礼道:“拜见琛王殿下,陛下有旨,请琛王前去叙。”
戚永琛只得点头:“知道了。”
他伸手拍了拍翟湮寂,微微叹了口气,起身跟着侍卫走了。
翟慕白在前面站住脚,转头问道:“怎么弱成这个样子?”
翟湮寂低头回答:“是孩儿时疏忽,昨夜寝食难安,今日就有些困顿。让父亲失望了。”
翟慕白并没有多说,大约是论过程如何,都达到了他长久以来的目的,他没走几步,就被同僚们团团围住,抱拳道喜:“恭喜丞相荣升国丈。”
丞相和兵部尚书分割朝势力,个辅佐皇帝成长,个手握重兵大权,皇后之争,不止是比两人谁的儿子更成器,更是要比谁的根基扎的更深,所谓牵发而动全身,谁家出了皇后、皇妃,都是朝众人动作的风向标。
李珏昌带着儿子走上前来,众人连忙让开,李珏昌皮笑肉不笑地对翟慕白拱手说:“恭喜丞相,恭喜皇后。”
翟湮寂敏锐地察觉出此人眼带着闪而过的不屑,只当是没看见,丞相回礼道:“也恭喜李公子封小将。”
两人相互道贺,倒惹得百官倒退几步,只觉得是两相对峙,气氛紧张。
寒暄几句之后,翟慕白带着儿子走到丞相府的轿撵旁边,翟湮寂本应当骑马回去,但是他脑子依然混沌,翟慕白看了他眼,难得开口体恤道:“你受了伤,就坐在轿子里吧。如今就要大婚了,还是不要有闪失的好。”
翟湮寂点点头,翟夫人在侍女的搀扶下快步走来,她心疼地摸着儿子汗湿的头发,眼里闪烁着点滴泪痕:“我的孩子,让你受苦了。是母亲害你受苦了,我的傻孩子……”
翟湮寂连忙打断:“是孩儿自己不争气,跟母亲关。”
翟慕白看着夫人,终究是没有出声责备,转过身子跨上他心爱的黑马:“好了,回去再说吧。”
翟湮寂爬上马车,几乎是刚坐在上面就闭着眼睛昏睡过去,翟夫人用帕子给他拭去额头上的汗水,看在他睡着还攥在手里的平安玉扣,抹着眼泪想,这大约便是命吧。
这孩子,终究是皇家的人,终究要走皇后的路。
丞相府的轿撵走远了,李珏昌和孟孔哲两人对视眼,孟将军是个火爆性子,见人走了,便冷笑道:“丞相的如意算盘打的倒是响,小皇帝如今成年了,不好管束了,就干脆把儿子送去当皇后。”
他手下个副将旁敲侧击道:“孟兄且看着吧,陛下如今羽翼渐渐丰满,怎么还甘心受他的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