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冬日,阴冷比,可怜被皇帝杆子支去的夏涌铭冻得脸惨白,上下牙不停地磕在处。兵部给他派的兵都是些新招来的,别说训练有素,连脚力都跟不上,李钰昌这个老狐狸,夏涌铭恨得牙痒痒,走路慢就越发觉得冷,等终于到了城墙脚下,夏涌铭都快哭出声来:“快让我们进去!”
守卫的精兵拿着他的令牌看了半天,终于把拖着鼻涕打着喷嚏的人马放进城内。
萧贺早就得到消息,带着人马在城内恭候。夏涌铭穿着棉衣棉裤又裹着披风,觉得自己穿这么多有失皇帝颜面,待到他看见萧贺才目瞪口呆,萧贺里三成外三层裹得像是个大圆球,不知者还以为萧大人这几个月发了福,饶是这样,萧大人还是冻得嘴唇微微发紫,满脸倦容。两边交接后,萧贺拉着夏涌铭钻上马车。
夏涌铭瞧他这副病歪歪的模样,忍不住出言讽刺:“萧大人几日不见怎么副得了痨病的模样?该不会是在这边沉迷酒,亏空了身体?”
萧贺冲他虚弱地笑:“哪里哪里,自从跟夏大人帝都别,我这心里害下了相思病,整日茶不思饭不想,病入膏肓,如今夏大人亲自来看我,想来这病很快就能好上几分。”
夏涌铭被他气得脸红脖子粗的:“呸!你别给小爷蹬鼻子上脸!”他往外面看了看压低声音说:“陛下收大计迫在眉睫,你却这副病歪歪的模样,岂不是要耽误陛下的计划?”
萧贺说:“哎,你不知道,我这是缓兵之计。你带的那些兵里面有多少是李珏昌的心腹?要是看到我这边派欣欣向荣的景象,计划不就露馅了么。”
夏涌铭让萧贺忽悠了几句,琢磨着他说的好像也有点道理,不过他吃萧贺的亏太多次了,稍微不小心就会被着道儿,所以还是跟此人保持距离比较好。
不过萧贺可能是真病了,跟夏涌铭说着说着话眼睛就要闭上,夏涌铭撵开轿帘,萧贺说的对,李珏昌给他点的兵,说不定里面有多少探子呢,他们万事要小心,他看着外面,果然跟帝都比起来萧条了很多,看来江南这边的水灾的确祸害了不少百姓,他正暗暗想着,突然觉得肩膀沉,萧贺竟然靠在他肩膀上睡着了。
夏涌铭简直要狂躁了,这人是怎么回事?大白天的,竟然就这么睡着了?夏涌铭当初跟萧贺过过几次招,也算是个高手,怎么这么没用啊?难道真的是为了皇帝日夜操练兵马,累的?
他想想萧贺平时那副吊儿郎当的德行,怎么也不能相信。难道真是的纵欲过度?
他偷摸看看萧贺,萧贺平时张嘴讨厌得不行,这会睡着了倒是看着没有那么招人烦了,他趁着脖子看萧贺,这么看萧贺长得细皮嫩肉的,眼睛修长,眼尾微微上挑,夏涌铭总觉得他长得邪气,但是睡着了看倒是觉得……
怎么觉得这么凉啊?
夏涌铭忍不住伸手摸摸萧贺的脸,只觉得冰凉凉的,这……这这这不会是死了吧???
夏涌铭吓得个激灵,蹭地从座位上蹿起来,萧贺睡得迷迷糊糊咣当就栽倒在轿子里,脸茫然的爬起来:“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