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的两根手指头永远留在了异国他乡。”任侠歌用右手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下,“小时候听爷爷说,那个时候的人很简单,冲锋号响,整排整排的战士就冲了上去,根本没人胡思乱想。”

  “你爷爷是什么时候下来的?”

  “长津湖战役之后,整条胳膊被炮皮削掉了,右手的手指头是被冻掉的。”

  “冻掉?”陶安康不敢相信的问了句。

  “当时是寒冬,美军轰炸机满天飞,后面的部队上不去、前面的伤员下不来。我爷爷受伤后在雪地里躺了整夜,幸亏有个朝鲜姑娘直照顾他、替他暖身子,不然丢掉的就不是两根手指头了。”

  “恐怕也不会有你了。”叶振邦拍了拍任侠歌的肩膀。

  “那个朝鲜姑娘是你奶奶?”

  “是你奶奶。”

  叶振邦踢了陶安康脚,让没轻没重的班长闭上了嘴。

  “听爷爷说,她死了,死在送伤员去后方战地医院的路上,被炸炸死的。”任侠歌猛吸了两口烟,“虽然我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但是我觉得,这样的姑娘不但人漂亮,心灵更漂亮。”

  “应该是美丽,不是漂亮。”陶安康学着任侠歌的样子,纠正了通信员的用词。

  “是啊,是美丽。”

  “换了你,而且她没牺牲的话,你会娶她吗?”陶安康问了个很有深度的问题。

  任侠歌笑了笑,没有表态。

  “老叶,你会吗?”陶安康踢了下叶振邦。到了龟山镇后,几个老兵改了称呼,不再叫叶振邦“班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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