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家里的事情吗,家里的变故对归真和自己来说都太沉重了,不宜作为相逢之言。
而他现在的身份,也实在不是件可光耀门楣的事情,反而为家里添了丑,也实在说不出口。
他想起以前,母亲天到晚吃斋念佛,除了吃斋念佛,心思便全在父亲身上,根本不会分给别人点。父亲忙于政务,为人又严厉,也实在不是可算成关心子女的慈父。
嫂子对大哥,就像是母亲对父亲样,眼里只有对方,加之生下来的孩子是个傻子,她心里很受谴责,直有些忧郁,身体便也不好,对于归真,不要说有母子之情,没有恨他已经算好了。家里大哥,也是和父亲个模样,朝廷事务大于个人感情,而且他也甚少在家,他十六岁就少年得志,了进士,之后做官多在外地,不仅傻傻的归真,就是魏颐也和他没有什么交流。家里二哥就正好和大哥相反,但是为人太叛逆了,好些年前居然被父亲逐出了家门,之后再也没有消息。家人礼仪相待,却似乎从来没有过温馨的时候,家不成家。他又想到要不是自己少年时候遇到容琛,说不定也是走上大哥的道路,早早地就入仕途,但是做官实在不是他所想,他愿意埋首于故纸堆,厌恶官场的尔虞我诈,而干实事的人实在不多。
家里,只他和归真还好些,两人相依在起,之间怎么也有深厚的亲人之间的羁绊和温馨在。
只有他和归真像是亲密的亲人。
魏颐想起前事,不由得沉默,之后才端着茶杯摩挲了阵,对宋篱说道,“你从生下来就呆呆傻傻的,嫂嫂和大哥都因此很伤心,后来有大师来给你算命,说你魂魄不全,要到定时机才能够恢复心智。那时候,我每天都要看你,就盼着你恢复心智了,以后就会好了。现在看到你这样,我真的很高兴。”
宋篱看向魏颐,鼻子不自觉就有些发酸,心里却是暖暖的,他说道,“对不起,我小时候让你担心了。”
魏颐摇摇头,“你小时候很好,我那时候最高兴的事情就是和你说话。”说着,又望向宋篱问道,“你是什么时候恢复心智的呢?这几年,你过得好吗?”
宋篱道,“我是三年前恢复的,该是刚刚走失不久吧!是别人救了我,我后来就直和他在起,他待我很好,这几年……”
想到这几年的生活,宋篱沉默了,那些和董武在起的日日夜夜,他从不能否认这些时光里,他所获得的快乐,他爱董武,而且感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