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有煜儿和烟儿。
若是执意保下江氏，父皇定然震怒。
到时候，吴氏和两个孩子，还有东宫的许多人，都将受他连累。
他不能那么自私。
所以太子强压下心的不忍，咬牙对江鸾说道：“江氏，你已经对不起煜儿，该多为他想想。”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你放心，待你去后，孤……定然会求父皇开恩，只除首恶，饶了那些辜的人。江氏族，虽不能保全，总能留下些香火。”
江鸾自嘲地笑起来。
只除首恶？
首恶是谁？
不正是她所在的这支？
至于那些旁支庶孽，就算真能保全下来，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她声地笑，眼泪不停涌出来。
她不想死，可她知道，太子既然这么说，就意味着她这次是真的没有活路了。
若是她老老实实死了，或许还能在太子心埋下根刺来，让太子永远也不会忘记她。
可她要是再闹下去，或许等她的就是太子的彻底厌弃，以及毒酒杯了。
江鸾不停流着泪，直到眼睛越来越疼，仿佛泪都流干了。
她抬起头望着太子，张开口，颤抖着声音说道：“殿下，臣妾怕疼。”
太子听这话，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个画面。
那是他和江鸾大婚的时候，洞房花烛，江鸾也说了这么句话。
不过她当时表情娇羞，双眼睛灵动秀美，像是藏着小钩子，看得他心潮澎湃。
如今，她却哭红了眼睛，那双秀美的眼睛肿了起来，早已没了往日的灵动和娇羞，只余下惶惶不安的绝望。
太子心痛，忍不住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