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崭世鸰不置可否地耸耸肩,既然隆庆坊的抄家危机解除,他片刻不耽搁地和姚崇起去找待在旅店里忐忑不安的侍女仆役们。
那个时候崭世鸰没有发觉少年正用狩猎般的眼神紧紧捕抓他的身影,倘若他有察觉,就会明白少年并非是头年少轻狂的幼狮,而是老谋深算,善于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野性狩猎者。
「他就是姚崇之前提到的人吗?」李隆基低声问向张九龄。
「正是那位生意失败的远房亲戚。」张九龄恭敬回应,「姚崇是这么说,但我不相信如此精明的人会生意失败,虽然不知道此人真正的来历,可姚崇不会招惹对郎君不利的人。臣下认为崭世鸰是个可用之才,天后似乎也相当意他,郎君或许得趁早将他拉拢进幕僚里。」
「她的态度很明显。」李隆基抬头看着长安初春望际的湛蓝天,语气却像严冬般冰冷。「夺走了李家天下又夺走我的母亲,这个人我绝不会让她有机可乘。」
「臣下会注意天后的动向。」
吩咐仆役把隆庆坊的庭院收拾干净后,张九龄便与李隆基道去军机房共商大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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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隆庆坊华胥池。
温泉两旁飘散桂樱白细小的花瓣,如此奢靡华美的夜月下,两名身材保养有方、结实均匀的男子浸泡在雾气蒸腾的泉水内,有搭没搭地聊着大唐内幕秘辛。
「魇魅蛊毒这类巫术论用何种角度来看,都是不切实际的民俗邪说,这种凭据的怪力乱神为何还能列入十大恶行里?不觉得很荒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