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移回视线，将目光投向年轻将领的脸。
“虽然巡逻队已到过东瘟疫之地③的大部分区域，但还有些偏远地带我们尚未涉足。”校顿了顿，稍有迟疑地接着说了下去，“法排除在那些地方发现军团士兵的可能性。”
赫尔曼转过头注视他，正对上校坚定又踧踖的目光。
“再往北就是幽魂之地④，”他平静地开口，回过头再次看向外，“东边则是尽之海，西边离幽暗城⑤不到半日的骑程。你对这些应该了然于心。”
校没有回答。赫尔曼停顿片刻，继续说道：“东瘟疫之地是我们的极限。即便是这里，部落也时常出没，我们的军队不宜久留。况且燃烧军团不仅仅是我们的敌人。如果真的有异况，他们也会派兵探察。我们不该多管闲事。”
校动不动地凝视他的侧脸，随后收回了目光，不再反驳。
上将的军令来得突然。他们披星戴月地赶到此地，冒着惊扰部落的风险驻军停留，最终却又徒手而归，让人难免觉得事有蹊跷。但他又不得不承认少将所说不道理。按目前的情况来看，如果与部落交战，那将比发现军团的行迹更为棘手。
赫尔曼察觉到了校欲言又止的沉默。但他知道自己的说辞滴水不漏、可辩驳，因此也意再多说什么。事实上，他自己也有过犹疑。然而形势所迫，此地距离部落主城太过接近，他的军队若与部落交战必将四面楚歌。随他赶来东瘟疫之地的只有少量精锐兵，他没有胜算，只能选择尽快撤离。法查明情况，心难免有丝不安。二十余年前，燃烧军团再度入侵实体宇宙。然而，他们始终停留在外域，丝毫没有向艾泽拉斯进发的动向。因此，许多人认为这次进攻只是场聊意义的挣扎，军团早已没有了上次入侵时的气焰。
然而，赫尔曼深知军团在艾泽拉斯的沉寂极大程度上归功于伊利丹怒风以及他所率领的伊利达雷。他们在外域的抗争有效地拖延了燃烧军团进军艾泽拉斯的步伐。赫尔曼并不了解那位外域之主，所知仅限于暴风城藏书室里那些泛黄的古老书籍，但光凭着这些事迹他也对那位恶魔猎手有着些许敬意。
可是其他人并不这么认为。伊利丹怒风在艾泽拉斯恶名昭彰。联盟多数将领，包括赫尔曼的父亲，在谈及那位恶魔猎手领袖时不磨牙凿齿，对其嗤之以鼻。他们称他为“又瞎又粗野又下贱的暗夜精灵杂种”，谴责他在外域军阀割据，为获取力量不择手段，甚至牺牲自己的手下。还有人坚信恶魔猎手体内既然流有恶魔的血液，他们实际上就是恶魔，和军团恶魔是回事，而伊利丹怒风也早已投靠了军团，正在清理麾下的伊利达雷，不多久就会和军团同重整旗鼓，向艾泽拉斯进军。
想到这里，赫尔曼感到阵奈，不由得暗自轻叹。他相信事实并非如此，却也力证明，因此思索着是否在回城之后向父亲进谏，提议派兵前往外域探究竟。
就在这时，下方的校练场突然传来阵喧闹。正在训练的士兵纷纷转头朝同个方向看去，片刻之后又齐齐抬头望向高塔顶端、将领所在的位置。这样的距离难以看清他们脸上的表情，赫尔曼疑惑地皱起双眉。旁的校闻声向边走近步，探出头俯视下方校练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