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笑起来，打破自己冷淡的表情，笑着向过去致意。那些怦然心动、进退两难、破釜沉舟的瞬间，那些陷落、徘徊、苦闷与冲动，他仍然看不到未来在哪儿，但他想先向过去致意。
从刚才那刻起，伊利达雷也彻底成为了过去。卢卡斯的突然造访引发了场盛大的告别。他带来了过去的痛苦，然后把痛苦与过去同带走了。
直到这时，哈兰才真正感到自己活在当下。他能感到快乐自心底喷涌而出，引发了场震荡，漫遍了他浑身上下的每颗细胞。血液都短暂地停止了流动，只为停下来享受那股震荡产生的余波。
不知道罗伊是否也如此认为、得到了解脱。还是说他早就已单方面地摆脱了过去的切。至少他不为痛苦所困，此刻他脸上没有丝阴霾。
“我们进去吧。”哈兰说。
罗伊微笑起来，却没有动。正当哈兰不由自主地与他相视而笑时，他用双手把他搂进了怀里，紧紧地抱着他。
他太用力了，让哈兰感到疼痛。
但他什么也没说。他倾听着罗伊的心跳，不知道为什么，猛然间他只感到种深邃的快乐与痛苦正交织着从那里传过来。
而直到他伸出双手回抱住罗伊，他们的胸膛紧贴在起，那种复杂的情绪都没有消弭。
☆、第四十五章
第四十五章
“我命令过你们不要参与任何战斗!”
指挥官斯蒂尔怒视着站在面前的血精灵潜行者，只感到怒火正贪婪地舔舐着他的喉咙。潜行者低着头，也看不出他脸上是否有自咎的表情。
“结果呢最后只剩下两个人!你断了条腿，另个半死不活!我真想把你们的头砸开来，看看里面是不是团废料!”
他重重地坐进椅子里，眉毛推挤着周围圈的皮肤。
森特艰难地挪了挪拐杖，以及自己完好损的条腿。缺乏休息加上长时间的站立，他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要结块了。
“你坐下吧。”斯蒂尔瞟了他眼，指了指他身后的沙发，“我可不想待会儿还要叫人来把你抬出去。”
森特感激而内敛地点了点头，瘸拐地走向沙发。他刚坐下，外面就传来阵喧闹。
“闭嘴!安静点!”
斯蒂尔冲着门口大叫道。
可吵闹的声音越来越近，撕扯着耳膜。
“滚开!通报什么那老头自己让我来的!”
森特循声把目光投向门口。名身材高大而强悍的德莱尼年轻人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毛皮制成的短披上用金线绣着守备联军的纹章，身前的排扣镶嵌着耀眼的血榴石。他的后面跟着名张皇失措的卫兵。
“是你。”斯蒂尔谛视着来人，然后对卫兵说，“你退下吧。”
年轻的德莱尼厌恶地瞪了眼身后的卫兵，然后开始环视四周，直到对上森特的目光。本以为会是匆匆瞥的，可不知道是否是对视的缘故，那瞥停留得格外长。德莱尼的嘴角浮现出意味不明的笑容。
森特闻到了廉价脂粉香水和体味混杂在起的令人作呕的味道。
“莫林，你也坐下吧。”
莫林雷斯塔兰把佩剑立在墙边，然后坐在了右边的张椅子上，与森特隔开段距离。森特已经忘记上次看见这个人是什么时候了，但他记得那时的副指挥官比现在瘦弱许多，也没有现在这般张狂、放荡。此刻他整个人摊在椅子里，心不在焉地看着指挥官，像是专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