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想你。时刻不在想你。”
哈兰抱紧他，感到心泛起阵苦涩。
“我告诉过你，让你回沙塔斯城，在赞加沼泽的时候。可是你没有。”
罗伊飞快地说着，语气甚至带有责备。仿佛这些已经沉积太久，再不倾泻出来会侵蚀脏腑。
“我在沼泽与半岛的边界看到了菲利克斯的战刃，和同伴的尸体在起，那也意味着……我当时下意识就以为你出事了，但又想到军团不会埋葬敌人的尸体，所以你只是……发现你没有回沙塔斯城的时候，我简直要疯了。”
“对不起。”哈兰说。
他不知道还该说些什么。罗伊也有同样令他痛苦的时刻。
“不，别道歉。”
罗伊的声音变得比温柔。
“我不想再听到道歉了。而且这些都过去了。”
“好。”
哈兰听到他舒心地笑了声。
他们贴在起，没有丝缝隙。心脏如擂鼓般跳动，下下撞击胸腔。温热的呼吸拂过敏感的皮肤，哈兰只感到罗伊的身体散发出灼人的温度，通过他们紧贴的部分直渗进他的身体里，流入全身的血液，将它们点燃、沸腾，直到脱离掌控。
仿佛心长久以来的空缺被填满，在这刻随着全身奔涌的血液就要冲破驱壳，喷薄而出。
未来的事情没有人知道，或许最终不会有什么结果。
可是这次，没有办法退回去了。
他感到自己正在坠落。
☆、第三十章
哈兰感到呼吸困难。罗伊抱得太紧了。
——————————
……
——————————
接着罗伊忽然拉开他的手臂，从旁边拉过被子盖在他身上。他动作轻柔地坐起来，在幽瞑的黑暗环视四周。
哈兰看着他跳下了床。
“浴室在——”
罗伊快步走出房间，不等他说完就消失在黑暗里。
深夜的风钻入有些闷热的室内，吹散欲望的味道，在汗水淋漓的身体上卷起阵凉意。哈兰感到疼痛，但时说不清痛感来自哪里。很快，罗伊就回到了房间里，手提着只小巧的木箱。哈兰撑坐起来看着他靠近，向那只木箱投去困惑的目光。那是只军用急救箱，上面有守备联军的标志。罗伊重新上床坐到他身边。直到他小心地拆除哈兰左肩上的绷带，带来阵难以忍受的酸痛，哈兰才意识到那里的伤口正渗出新鲜的血液，也是引起疼痛的主要原因。他笑了声，放松身体任罗伊清理那里的伤口。阵沉默，过会儿他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笑什么”罗伊问。
“你在生气”
“我感到后悔。”
“这么说令人伤心。”
“不是因为——”
“我不后悔就行。”
罗伊抬眼看着他，哈兰笑得迷人，目光转动，示意他继续动作。罗伊很快就将受伤的部位擦拭干净，换上崭新干净的绷带。他整理好工具，将急救箱放在床脚的地上。狂欢后的疲惫感涌上来。他移到哈兰右边，与他肌肤相贴并肩躺在床上。呼吸已经平稳下来，心脏还在下下地撞击胸膛。身体感到疲倦，头脑却十分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