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兰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他,吸进上唇。森特抬起头,饶有兴味地欣赏他的表情。眼睛是心灵之,其他五官可以完美藏住的表情,往往最先被眼睛出卖。
此时此刻,蓝眼睛里几乎迸射出了花火。
“我走了。”
森特愣了愣。
“作出决定了”
“不,我要逃走。”
“逃走逃去哪里”
“赞加沼泽。”
森特恍然大悟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这么说来,第次见到你也是在赞加沼泽。所以你在沼泽有另个家”
“……没有。”哈兰表情纠结地看着他,“不是我的家,只是个能让我安静下来的地方。至少那里不会有别人,我可以个人待着。”
森特点了点头。
“好,记得回来。论如何现在沙塔斯城还是最安全的。对我们来说。”
他站起来绕过桌椅走到哈兰面前,轻轻地抱住他,拍着他的背说:“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还有,”
他后退半步抓住哈兰的肩膀,注视着他的眼睛。
“我不了解过去的你,但我知道有些东西对你来说很重要。可能错过了就不会再有。”
他促狭地笑了。
“纠正下,重要,但危险。往前步会完蛋,后退步也会完蛋。就像牧师的信仰飞跃,选择哪种都不会有好结果。”
哈兰的表情有些茫然的悲伤。
“既然如此,”
森特用两根手指分别他的嘴角,然后往上推,拗出个微笑。
“有机会,就请义反顾地向前吧。”
☆、第十章
返程途有梅根茜尔德的照料,回来之后又去了次教堂,奥森的伤很快就痊愈了。
也并非痊愈,伤口留下道狰狞的伤疤,从左腿外侧直到膝盖上方位置。
这天下午,他在房间里走动,舒展肌肉。从门口到边,再右拐到尽头的床头柜,然后原路返回。他遍遍地走,同时思考。他喜欢边走路边思考,在城市的大街小巷穿行。但是现下要想的事有些复杂,而外面太吵了。刚回来的时候城里就片混乱,现在也是,人们还没有恢复过来。当时,奥森才踏入城门就被老爸拎出人群,直接拖回了家,没有报告队长,没有与梅根茜尔德告别,没有……来得及寻找哈兰。
自从猎鹰岗哨那次冲突——他认为那已算得上是冲突——他就再没与哈兰说过话。不同的小队,如果不是刻意去寻找对方,甚至不会有见面的机会。
他忽然感到惶惶不安。
外面传来小孩子的声音,然后是大人的呵责。走回门边的时候,他盯着床左边的衣柜下层,仿佛目光可以穿透柜子的木门,看到那里面放着的长剑。那是“村正”。
伊利达雷……
与伊利达雷比起来,他们终究只是群散漫章、羽翼未丰的新兵。连军团都比他们好些。现在指挥官又死了,这样下去,怎么可能打得过伊利达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