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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特立刻站了起来。旁的哈兰放下沼牙鳐,迅速收起短刀,起身和他同小跑回队伍临时驻扎的营地。队员们在静默检查自己的武器。森特感到阵令人颤栗的紧绷感。他抽出两把匕首,确认匕刃已经浸毒,接着犹豫番,又从行囊拿出药瓶再涂抹遍,直到被毒液浸润的白刃散发出慑人的寒光。
他抬头扫视四周,队员们都神凝重。哈兰正握着短剑反复查看,指尖轻划过剑刃,仿佛在确认它足够锋利。他将短剑收回鞘,又伸手去摸背上的武器,仿佛那两把不称手且已经很久没用的武器能给予他安全感。
切准备就绪。队员们互相点头示意,在夜向前方进发。
燃烧军团主要活跃在地狱火半岛。因此,越靠近半岛的地方,越发危机重重。旦发现任何军团的行迹,必须在最短时间内夺取主动地位、先发制人,否则就会沦为待宰的羔羊。
在德鲁伊与萨满祭司的带领下,小队缓缓向目的地前行。
周围高大浓密的荧光蘑菇林逐渐变得低矮稀疏。夜以极缓慢的速度散去,上方苍蓝的天空向黛紫渐变,耀眼的星月也仿佛染上层紫的氤氲。脚下的大地隐隐显出棕红,丰沃湿润的土壤开始混进粗糙干涸的沙石。屈指可数的几座水潭看上去浑浊得快要被四周的沙土吸食殆尽。穿过疏落的蘑菇林,隐约可以看见前方是块空阔的平地。空气弥漫起鲜血和余烬的味道。人们放轻脚步,减缓速度。森特了潜行状态。不远处,哈兰伸手握住腰侧的短剑。队伍在林穿行,片刻后已抵达平地的边缘。森特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那是他从未见过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狼藉。
眼前的开阔地上遍布难以计数的尸骸,没有具是完整的。块状物四处散落,些仍冒出血液,染红周围的土壤与水洼,散发令人作呕的腥臭。森特只能依稀辨认出烈焰小鬼、恶魔卫士,以及魅魔的残肢断臂。它们以诡异的方式扭曲。破碎或断裂的武器掺杂在尸骨,些碎块上燃烧着军团的火焰。幽冥的火光照亮遍地狰狞的残骸,仿佛人间地狱。
人们紧屏住呼吸,僵立在原地。死般的寂静,许久没有人往前走动。森特感到自己的衣衫被汗水浸湿,冰冷的温度透过皮肤渗入血液,再不移动的话全身就要被冻结。
这时,旁的德鲁伊悄然变身雄狮,隐身状态,随后绕过残骸,沿着平地边缘向右前方的蘑菇林匍匐前行。
其他人像是都被忽然惊醒,陆续开始向前走。术士、战士与萨满祭司跟随德鲁伊向低矮的蘑菇林前进,森特走入满目狼藉的空地,哈兰跟在他的身后。每个人都握紧了手的武器,不自觉地放轻脚步,如履薄冰,仿佛害怕惊动亡者的怨魂。
森特走到堆难以辨认的残骸前停下脚步。哈兰在他身旁拔出短剑,用尖端轻轻拨动碎块,试图看清这是属于什么生物的遗骸。森特脱离潜行状态,显出身形,目光随着他的剑尖探入残骸深处。
“如此惨烈。谁干的”
“不知道。按血迹的干涸程度来看,这场战斗并没有结束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