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出,容予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想起了什么。他思索片刻,抓不住这思绪,便放到了边。
当天晚上,容予做了个梦。他在梦里似乎见到了十二楼,然后又看到了个穿着太虚剑派红配弟子服的小孩。
小孩大概六七岁的样子,长得玉雪可爱,还有点婴儿肥,眼睛很亮很干净。他个人住在个院子里,每天丝不苟地早起练功,夏练三伏冬练三九,认认真真地修炼着。
秋去春来,日复日年复年,他始终是那副模样,眼只有剑,只有修炼。
他走过了许多试炼、比拼,得到了许多人艳羡钦佩的目光和潮水似的赞扬,什么“天之骄子”、“门派第人”,全都不要钱似的砸向他。但他始终不曾去听,不曾去看,稳稳握着手的剑,步个脚印地走下去。
他的眼睛,始终安静地看着最高处。
十岁那年,他的修炼初步得窥大道,在晨昏交界之时,他站在暗处,却引来了身明亮的日光——他筑基了,引得天降异象。
门派上下欢呼雀跃,为他欣喜若狂,他是百年或者说千年之内,都不曾出现过的少年天才。
而他只是沐浴在光下,露出了点笑意。
他就这样走着,路长大,路修炼,最终真的成了门派第人,也成了天下第人。
容予看着他从个孩子点点长大。他的目光可以转向周围的许多人事,他似乎可以将整个世界纳于眼,但他开始便看到了这个孩子,后来便移不开目光了。
这个孩子走到了最高处,容予只觉心里比圆满。他醒了过来,唇角仍带笑意,却渐渐不太记得自己梦到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