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过去,看见她面前散乱放着些照片,认出是她预备参展的作品。
他的妹妹极富有才华,摄影作品拿过许多奖项,并受邀参加明年个盛大的联名摄影展,到时会有许多海内外知名摄影师起参展。对于个还在院校里念书的学生,这是非常难得的机会。
可是现在,她什么也拍不了。湛蓝的天空,明媚的阳光,清晨的雨露,枝头跳跃的小鸟……那些属于白天的美好,统统离她而去——她的世界被黑暗层层包裹,她的镜头也被局限在这片黑里。
陈靳寒在她面前缓缓蹲下,握住她的双肩,低声道:“你的体温又开始降低了,我不是说了吗,每天至少要摄入200毫升。”
清莹听了,身体微微颤了颤,抬起头,眼神空空看着陈靳寒,“……哥哥,我们变成怪物了,对吗?”
“我们只是生病了。”陈靳寒口吻轻淡,淡得就像在描述件平常事,“是病,就能治好,区别只是时间长短而已。如果觉得难熬,你可以把生病的这段时间当做场旅行,我会陪着你。”
清莹忽然很想哭。
但是她这几天已经流了太多眼泪,她讨厌自己哭,像小孩子只会哭闹,软弱能,又可悲可笑。
她咬了咬唇,轻声问他:“那两个人还在吗?”
陈靳寒沉默片刻,回道:“等十二点以后,我会带出去处理干净。”
“我想和你起去。”清莹说。
陈靳寒本想开口想拒绝,话到嘴边又停住,他静静看了她会儿,颔首道:“好。”
主卧的浴室里,有两具男尸。
十二点夜深人静,陈靳寒将两具尸体装进行李袋,开车运到湖边。
湖边有只小木船,他把装有尸体的行李袋放上去,然后牵着清莹的手起上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