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景宸脸色刷地白了下来,他一把拦住要起身与之理论的任伯,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直直地看着对方,“高炎定,你知道你在嚼什么蛆?”
“我说错了么?”高炎定冷笑道,“你不仅心如铁石,还闭目塞听。你识人不明,看不清昏君的真面目,他那般对你,你竟然还一心想要回到他身边!景沉啊景沉,我该说你是自甘堕落还是天性下贱!”
“住口!”明景宸抬手就给了对方一巴掌,然而这样的发泄无济于事,许是气急攻心,许久不曾复发过的心疾再次卷土重来。
明景宸只觉得胸闷气短,心口仿佛有千万根细针扎在其中,寸寸入肉,眼前昏天暗地,几乎不能视物。
脚下踉跄了一下,险先栽倒在地,高炎定下意识伸手要扶,却又在半途生生顿住了,他咬咬牙,收回了手,只装出一副生人勿近的冷淡面容,觑着对方。
明景宸撑在床柱上才勉强站住了脚,他拂开任伯意图搀扶的手,对高炎定道:“你说谁下贱?谁堕落?你知道自己究竟在说什么!”
高炎定道:“我当然知道!但你又知道你在做什么?亏你饱读诗书,难道就不曾读过《佞幸传》?不知佞幸媚上之人历来的下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