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我在呢……”
萧潇伸手从后头勾住青年的侧肩膀,将人往自己这边拽过来,手里电筒光柱朝那口沾满泥的旧棺上晃了晃,“而且邓夫人也是个明事理的,不会为难你的。”
“唔……”
阮暮灯换了个音节,脸上的表情依然没有什么变化。
“准备好了吗”
萧潇和阮暮灯人站在棺材头,撬杆插进棺盖和棺体之间的缝隙里,“准备好了就来了——、二、三!”
只听“咯啦啦啦”阵令人牙酸的摩擦声,棺盖被他们撬开,萧潇关掉手电,两人合力推开盖子,邓夫人那百多年来深埋在地下的遗骸,再度接触到了山林间的新鲜空气。
从此时此刻起,他们便不能再说话了。
阮暮灯深吸了口气,默默给自己鼓了鼓劲儿,便硬着头皮,摸黑爬进了棺材里。
G省终年潮湿多雨,土壤疏松,棺木在地下埋了近两百年,早就有了许多细细密密的裂缝蛀洞,水透过缝隙渗进里面,用手摸上去,棺底到处是湿漉漉滑腻腻的泥浆。
而且棺木又在地里沤了这些年头,味道自然极是可怕,腐木泥浆的腥膻气息夹杂骨肉腐烂的恶臭,那味道刚开棺就能把人熏个跟头。即便阮暮灯事先戴了个口罩,也还是忍不住阵干呕,差点儿就要破了“不能出声”的禁忌。
说实在的,普通的人,别说伸手在口朽棺里乱摸,光是想到这泥水里泡的是什么,怕是就已经能吓得屁滚尿流,几欲晕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