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暮灯下水的姿势和其他三人都不同，他两手前伸，个猛子便扎下去三四米，手伸就正好够到绑在杆子最底下个刻度的浮标。于是他干脆直接去对付杆子下半部分的浮标，同时朝着还在头顶的搭档比了个向上的手势，示意他对付上面的那些。
几天的配合下来，两人已经积累了许多默契，这会儿就算在水下法语言交流，周涵只看他的手势便猜到了对方的意思，也不再耽搁，憋着肺里的那口气，开始解米深处的第个浮标。
四人在水下上上下下，忙碌得像几只筑巢的水獭。
对于毫潜水经验的人来说，要克服求生的本能，将整个人完全潜入水本来就很困难，就更别说要在水里长时间憋气外加做“解开绳索”这般精细的活儿了。
较浅的那两三个浮标还算好的，但到了下面几个，那深度和明显对耳膜造成了不适的水压，就很令人难受了。
周涵第五趟下水，向第五个浮标展开了挑战。
作为个只会几下狗爬式，五十米都游不顺溜的人，他十分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水性真的很不咋样，估摸着这两米五的深度，便差不多就是他这口气能潜下去的极限了。周涵心万分庆幸和自己组的是阮暮灯，若是换成隔壁组两人的任何个，怕是谁都不愿意潜下水对付那些高难度的。
就在他分心想着这事儿的时候，毫预兆的，他忽然觉左脚疼，像是被什么人狠狠抓住了脚踝般，整个人毫预兆地往水下坠，两手就不由自主松，放开了原本扶住的悬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