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很高、很瘦,身高怕是跟萧潇齐平,身上穿的是件白的寿衣,手提着个写着“奠”字的白灯笼,灯笼里头烧着的蜡烛,透出仿若鬼火似的幽蓝光芒,另只手牵着男孩子的小手,似乎很是亲密的摸样。
从背影看,那女人有头梳理得整整齐齐的乌黑油亮的长发,在脑后编成条粗大的麻花辫儿。她显然也注意到了身后的动静,停下脚步,回过头来,露出张清秀但极度苍白的年轻少妇的脸。
“你们……这是在找宝宝吗”
看到明显是冲着她来的萧潇和阮暮灯,白衣少妇脸上并没有露出任何惊讶或慌张的神,只是淡淡地问道,说着松开握住男孩的那只手,改为轻轻地抚摸着小孩的头顶。
被白衣女子温柔抚摸的那小男孩儿,长相平凡、皮肤黝黑、衣着简朴,脸蛋、手脚连带着身运动衫,全都蹭的脏兮兮的,正是乡野孩童最普通的模样。只是他此时眼神呆滞麻木,像个失了魂魄迷了心窍的木偶般,动不动地站在女人身边,全然没有七岁年纪应有的活泼和顽皮劲儿。
“好了,把那小孩儿还给我们。”
萧潇朝白衣少妇伸出手,活像个恃强凌弱的恶霸似的,大大咧咧地命令道。
女子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更加哀怨,双剪水似的大眼,似乎随时都要掉下眼泪来。“他是我的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