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啊,让你浑身湿漉漉的。”
阮暮灯用毛巾抹了抹自家师傅现在那张尖尖的V字小脸,歉疚的道歉道。
毕竟在处处是积水的地底洞穴里摸爬滚打了这么长时间,就算阮暮灯再怎么小心谨慎,绑在胸前的大毛团也不可能不沾到水,而且因为毛发很长的缘故,弄湿了以后就特别难干,现在狐狸身上雪白的毛发全都簇簇地粘在起,被毛巾擦,立刻东倒西歪,视觉上令整只狐都骤然缩水了大圈。
萧潇被毛巾揉得鼻尖有些痒,费了些力气把脑袋从阮暮灯宽大的手掌间拱出来,打了个喷嚏,又蔫蔫地躺回去,装死般再也不肯动了。
见到狐狸这副虚弱的模样,阮暮灯心疼极了。
他从贴身口袋里翻出林博士给他的药,给自家师傅喂了些,又剥了两块巧克力,用手心温度融得半软了,才连哄带塞地逼着白狐好歹吃了下去。
待服侍后萧潇之后,青年才顾得上自己。
阮暮灯随便吃了些压缩饼干和肉干,又仰头灌了半瓶水,略坐了会,自觉缓过气来了,就将摊在他膝盖上的大毛团抱起来,重新用背带牢牢兜好,又给固定在帽上的探照灯换好电池,便打算继续走了。
原本阮暮灯还觉得,嗔和痴给他的三天时限十分充裕,但等他真正下到洞,才深切体会到,光是条条地排查岔道,就不仅花时间,而且耗体力。
特别还是孤独人呆在这漆黑逼仄、不见天日的环境,看不到希望,又没有可以说话的人,确实非常消磨人的意志,但凡心志脆弱些的,怕是用不了天就已经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