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歪坐在床头的白凤雏,说话的声音远比平日里来得细弱虚浮,听起来如同拨弄细弦时带出的颤音。
她手里端着林医生递给她的茶,但并没有喝,只是垂眸感受着自己周身要穴处针刺火燎般延绵的阵痛——那是她的孪生弟弟,在她毫防备之下,亲手喂她吃下的降药引起的痛楚。
“那人……他在我们白家潜伏了那么多年,我们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实在是难辞其咎……”
说着她轻轻摇了摇头。
“再说了,当年祖母早就给胞弟批了未诞已夭的命数,如果不是双亲非要坚持把已经断气的婴儿救回来,就不会,让那人有机可乘了……”
白凤雏说到这里,像是累极了般,垂下头低喘片刻,同时让眼角滴泪悄声息地落入被褥之。
“萧潇收的那个小徒弟,还真是个不错的孩子。”
再抬起头时,她朝屋里两个和尚淡淡地笑了笑,忽然话锋转,说到了阮暮灯。
“他刚才来过我这儿,跪在地上求我,想用我们白家的北极监鬼印,将在峡谷那座主墓里的他师傅的肉身换出来。”
“什么!”
嗔和痴听,脸上悲苦怜悯的愁立时都化为了震惊。
“这万万不可!那座墓实在太危险了,谁敢轻易乱闯而且阮小友果然是初生牛犊,不仅当真不怕虎,怕是还不要命了!竟然还打算动那交换镇墓法器的主意”
痴抢过师兄的话头,率先提出否定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