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律云却误会了萧玉台的意思,听到白玘咳嗽不停,简直是忧心忡忡。——这个白姐夫哪里都好,身份足够,对表姐更是体贴细心,就是身体不大好,昨天淋了点雨,今天就咳的都站不起身了。可是看表姐的样子,刻也离不开他似的……万他将来英年早逝,痴心片的表姐又该怎么办呢?
这么想着,眼神越来越露骨,越来越古怪。白玘正为萧玉台剥着核桃,半分也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早逝”了。
萧玉台看着表弟目不转睛的用种同情、又略带嫌弃的眼神看着白玘,戳了戳他肩膀:“衍弟,你干嘛呢?这么同情的看着我们小白做什么?”
程律云摇摇头:“吃个核桃,还要人伺候着。白姐夫千挑万选的,挑了表姐你,怎么不令人同情?”
萧玉台给了他个大大的白眼:“表弟你别嫌弃我,将来你要是只娶个媳妇儿,那你也是伺候媳妇儿的命。你若是像寻常男子,三妻四妾呢,你就是做老爷让妻妾伺候的命,万万没有和人同心同守的福分了。”
程律云回报声冷哼。
果然如程律云所料,派人拿到另本账本之后,刘知县首先反水,没怎么威逼利诱就全都招了,还愿意指证其他人,拉出了串不干不净的官员。这查之下,竟然蕲州梧州泰半的官员都曾经买凶杀人,这虎牙山简直成了官员们私家征用的杀手组织。更有些官员,每年都给赫连家上供,当地苛捐杂税繁重,百姓几乎难以谋生。这系列事件报上去,正应了程律云那句疑罪从有,但凡罪证确凿的全都发为白身,所贪银两律上缴国库,而有些罪证不足的,也被发还原籍,官路从此也是蹶不振。
而程大人作为蕲州太守,御下不力,只罚了三年俸禄,就轻轻揭过了。至于剿灭虎牙山有功,便功过相抵,没有任何奖赏,却派了两名宫禁卫前来太守府任职,贴身保护程大人安危。梧州太守萧炎还未回到梧州,圣旨就先到了,罚扣五年俸禄,令其严于驭下,决不可有此类事情再次发生。
事情尘埃落定的当天,有人报案发现死尸,程律云查,再指认,意外发现,这两具死尸,正是虎牙山的大头领大毛和二头领刀疤。
许是这事情闹的太大,这两人东躲西藏,没被程律云找到,却被别人抓住给灭口泄愤了。
程律云了却桩心事,白玘身体也渐渐好转,萧玉台便提出回去。
“你还要回去?表姐!我之前问你,你说与萧家从此再关联,现在为什么又要回去?”
外雨声霖霖,闪电如划破屋外黑沉乌云和屋内白昼的道分隔符,裂芒过后,便是惊炸巨声。
“好了,阿衍,耍什么小孩子脾气,你知道我是定会回去的。也知道为什么。”
程律云她的手,看了眼白玘,好言好语的道:“我知道,你是陛下亲封的余宁县主,他也是救驾有功的前国师。可这些,京里管用,梧州是萧家经营多年的地方,倘若他们有心害你,你如何能躲得过去?这次买凶杀你,十有九就与萧家脱不了干系。若实在不行,求你等我段时间。”
“等你?”萧玉台奇怪的问。“之前你怕程夫人伤心,不是死活不肯承认你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