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发现她越来越糟糕了吗!你自己看看,她这小脸都白成什么样了!我刚才是怎么提醒你的,若是她吐出来的时候,定要告诉我,你说了吗!”
“你告诉我的是全吐!”她只是吐了半。
詹祎伟气不打出来,“我说你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根筋了!病情突变,可大可小,难道你都不知道吗?”
说着,他推开了陈寿,从被子里把唐琳的手拿出来打脉。
那凝结成霜的脸,很久之后才松开了,也许事情并没有他相信的那么坏,“去把我的药箱拿过来!”
陈寿看了旁边的贺锦,贺锦会意的出去。
结果,贺锦还没把药箱拿回来,陈寿就接到了下项任务,“去烧两大桶热水!”
陈寿:……
“愣着干什么,还不去!你到底想不想我救她了!”
“哦。”陈寿刚走到半路,就看到了匆匆而归的贺锦,赶紧接过药箱,将烧水的任务丢给他去做了。
詹祎伟看着拿药箱而归的陈寿,冷道,“怎么,不相信我,要全程盯着?”
“不是。”
“那你可以出去了。”
陈寿此刻想撞豆腐的心都有了,谁让自己嘴硬呢,现在这样的情况下,不知道是该出去,还是该留下。
詹祎伟用余光看了他眼,“行了,想留就留吧,正好给我打个下手!”
“怎么弄?”
“把她的衣服脱了!”
陈寿:……
这句话怎么听起来不太对呢?
让自己的妻子在另外个男人面前赤身,这种事情,任何个男人都做不出来,好不好!
这句话在詹祎伟看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因为他是医生,而她是病人,他现在做得是治病救人,而不是那些龌蹉、见不得人的事情!
“还愣着干什么!你到底想不想我救她了!”詹祎伟边消毒边吼道。
陈寿此刻的心情,根本就没有办法用语言来形容,那是比打翻了五味坛还要难受。
“嘿,你小子,慢慢吞吞的干什么呢!”詹祎伟踢了陈寿脚,将消毒好的银针刺入了唐琳左手名指的指肚,黑如墨汁的血从针口溢出。
陈寿看着那黑毒血,心间又是颤,唐琳的命都快没了,自己却还在这里磨磨唧唧的想着不堪入目的画面。
詹祎伟是在救她,不是在欺负她!
遍遍的在心底默念着这句话,加快了解开衣服的速度。
“去,把毒血挤出来!”詹祎伟吩咐道,自己则又取了细长的针,刺入了唐琳身上的几个重要的穴位。
不过顷刻之间,唐琳的上身已经插满了银针。
银针上透着层黑气。
“詹哥,寿哥,水烧好了。”贺锦说道。
“知道。”詹祎伟应了声,“我去准备下,你把她的十根手指全部扎破,把毒血放出来之后,把人抱到书房来。”
陈寿深深的点了头,对于詹祎伟所说的,丝毫不敢怠慢。
看着唐琳渐渐恢复血的脸颊,默念着:宝贝儿,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要移动浑身插满银针的唐琳,是需要技巧的。
幸好唐琳所在的房间与詹祎伟的书房仅有墙之隔,詹祎伟的书房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架起了个木桶,里面正冒着热气,他还不断的往木桶里放药材,药材在热水的浸泡下,变成棕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