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父亲,再看向母亲,钱仲尧揉着太阳穴,顿感奈:“爸,妈,你们这是干嘛呢?大把年纪了,都不能消停点么?”
瞪了他眼,钱老大轻哼声,张口就想训斥,可看到儿子明显憔悴不堪的脸,叹了口气儿,转换了话题:
“仲尧,我跟你妈说好了,准备协议离婚,告诉你声,你有个思想准备。不过,现在离婚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你都是大人了……”
“什么?!”
完全始料未及,钱仲尧诧异地望向父母,可瞧着父亲的严肃和母亲的哭泣,就明白这事儿不是玩笑了。
视线触及母亲脸颊上的红肿和嘴角有些破损的血痕,他更是难过:
“有这必要么?非得这样?事情过去了,就算了,大家好好地过,不成么?”
拽着儿子的胳膊,抬起头瞧着比自己高出个头的儿子,朱彦撒了手,然后晃晃悠悠地坐到沙发上,神情疲惫。
“儿子,你爸嫌我了,反正这辈子,他也没诚心对我好过,就这么办吧,现在这个家里,谁瞧我都不顺眼,我是呆不下去了。”
眼睛有些酸涩,钱仲尧叹道:“妈,你也别怨怼爸,本身这事儿……你办得真不地道。”
“连你也来指责妈?说了你们都不信,我哪知道会是这个结果?我明明就拿给你爸元素的头发,谁知道检测结果会是这样?”
冷睨着她,钱老大浑身怒火:“你还敢绞辩?事实都摆眼前了,还死不认账,朱彦,好歹你也是出生世家的女子,受过高等教育,怎么就这么寡廉鲜耻?”
“你说什么?我……你不相信自个儿去调查,看看有没有我毛钱的关系!哼,信不信由你,反正你瞧着我也不耐烦了,得得得,今儿就拍两散,各过各的日子吧。”
两个人你言我语的争论不休,钱仲尧除了直叹息,对父亲的执拗和母亲的不服气毫办法。
听着听着,他越发奈和烦躁起来。
心慌,气结,面上片灰白。
颓丧地坐了下来,他双手捂着脸,只管听着,半晌不再言语。
钱老大夫妇都心疼儿子,看他这样儿,遂停止了争吵,反过来安慰他。
“儿子,怎么了?是不是饿了?叫厨房准备点吃的。”
钱仲尧摆了摆手:“不用。”
看着儿子痛苦,朱彦有些自责疏于对儿子的照顾了,可是却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他。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情,他们都明白,可实事已是如此,谁都不能当它不存在。
在她看来,元素那个死女人在儿子心上留下的创伤,全都活生生的痛在她的心底,撕扯着她的心。
“儿子,咱不想那么多了啊?好闺女有的是……凭你的条件,找媳妇儿还不由着你挑么?”
抬手阻止了母亲的话,钱仲尧脸苍白的从兜里掏出那本红通通的结婚证,甩到茶几上,语气里毫温度地说:
“以后我的事儿,你们不用操心了,你们的心愿,我也达成了。”
啊!
钱老大还没开口,朱彦已经抢先惊叫起来。
“儿子,虽然我们不反对你和程家的丫头交往,可这,可这……怎么着也该先和父母商量下啊?”
面不变,钱仲尧笑得有些怆惶,苦笑道:“商量?如果以前我不是太在意咱们这个家庭,太在意你们的想法,也许现在抱着儿子乐呵的就是我了。”
心,忽地沉。
钱老大和朱彦对视眼,半晌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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