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踅出来,道:“大官人,老身且不敢称谢,你且说甚么买卖,用着老身之
处?”大郎道:“急切要寻一件救命之宝,是处都无;只大市街上一家人家
方有,特央干娘去借借。”婆子笑将起来,道:“又是作怪!老身在这条巷
住过二十多年,不曾闻大市街有甚救命之宝。大官人你说,有宝的还是谁
家?”大郎道:“敝乡里江三朝奉典铺对门高楼子内是何人之宅?”婆子想
了一回,道:“这是本地蒋兴哥家里。他男子出外做客,一年多了,止有女
眷在家。”大郎道:“我这救命之宝,正要问他女眷借借。”便把椅儿掇近
了婆子身边,向他诉出心腹,如此如此。婆子听罢,连忙摇首道:“此事大
难!蒋兴哥新娶这房娘子,不上四年,夫妻两个如鱼似水,寸步不离。如今
没奈何出去了,这小娘子足不下楼,甚是贞节。因兴哥作人有些古怪,容易
嗔嫌,老身辈从不曾上他的阶头。连这小娘子面长面短,老身还不认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