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怀掏出赤虵，往地上甩。
赤虵身形飞快变大，比开始时要大上数倍，浑身通透如白玉，眉心殷红变成片翎羽的形状。
多半是赤虵吸收了青鸾那把凤凰火，实力提高许多。
江念想起那把火，又有点生气了，跳到赤虵脑袋上，盘膝坐下。谢清欢坐在她身后，环住她，把她拢在怀里。
赤虵口喷出把灵火，火焰之势壮大数倍，卷上魔物的身体。火焰深红，热度骤然上升，江念注意到环在自己腰上的手攥了攥，便伸手握住他。
“热吗？”
谢清欢把头埋在她肩膀，“事……”少女的身形僵，他便明白自己说错话了，改口：“有点，不过没有大碍。”
江念握紧他的手，握到掌心的冷汗。她知道青鸾怕热，娇气得厉害，便拍拍赤虵的脑袋，让它不要再喷火了。
火焰熄灭，黑暗，只有点点还未烧灭萤火般的光。灰烬掺在黑雾，灼热的空气扑面而来，燎起她的头发。
江念拔剑出鞘，剑光如虹，斩落扑下的怪物。她回头，气势万钧地说：“你就好好当鸟，我来保护你！”
谢清欢嘴角弯了弯。
剑气霜雪月华，划破黑暗，地上堆垒堆腥臭的尸体。
魔物杀不尽，全部扑过来，她剑戳穿大串，突然想起谢清欢跟她说过，人间的恶也是除不尽的。但何必想这么多呢？看见个，就杀个便好了。
赤虵载着他们飞快划过魔物堆垒而起的尸山，来到江念原来跳下的地方。
谢清欢突然起身，将少女抱在怀里，“念念，够了。”
江念：“怎么？”
她还没杀尽兴呢。
谢清欢低头笑了笑，“手酸不酸？”
江念收剑，抬脸看眼上方重重的黑雾，“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