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眨眼，“你想起来啦？”
谢清欢眼睫颤了颤，低声说：“对不起。”
江念怔，不明白地看着他。
他对不起什么？有什么要说对不起的？
谢清欢声音有点发颤，“我没有想过会这样的。”
他原以为，他烧掉系统强行为江念安排的宿命后，念念会渡劫成功，过得很好，就和从前青鸾的契主样。
这么多人喜欢她，她的生命里有很多东西。
怎么能为了他来到地府呢？
谢清欢眼睛很红，哆嗦着道歉，“念念，对不起，我没有想到会这样，我不想连累你的。”
江念抬起头，径直吻上去，封住他颤抖的声音。
这个笨蛋！
她心里酸涩片，手指勾住他的头发，隔了许久，才蹭着他的脖子与锁骨，低声说：“下次不许这样了，知道吗？”
谢清欢抱住她，把她圈在怀里，头抵住少女的发顶，仍是忍不住颤抖着。
江念蹭了蹭他，“谢清欢，我和青鸾从前那些契主不样，我没有把你当灵宠。”
谢清欢抱得她很紧，像是把她当成水浮木。江念靠在他胸口，听到里面平缓有力的心跳声，想到他也跟着百多次死在暗天日的魔渊，就觉得心都快疼死了。
那时候，他孤独死在地底时，又有多绝望呢？
青年的怀抱重新恢复温暖，她枕在他胸口，感觉自己快要被这样的温度融化，心涌上从未有的祥和与宁静。
“我知道的，”谢清欢：“我知道了，对不起，念念、”
江念凶巴巴地说：“以后不许说对不起！”
她对上谢清欢的眼睛，水雾濯得这双眼愈发干净澄澈，隐隐有碧流转，很是绮丽。她在这双澄明的眼里，看见了自己的样子。
很久以前，她就很喜欢这双干净温柔的眼睛，每当对视时，她心烧灼的痛苦都被雪水浇熄，重回宁静与祥和。
结契以后，她好像更喜欢他，单是看着，就如泡在蜜，止不住的怜惜喜爱。她想，以前那些契主，怎么舍得这样对青鸾呢？
江念摩挲着青年好看的唇，青鸾风华天成，哪里都是十分完美，只是过去因为重伤，总是苍白颜。
现在他的唇透着粉红，像衔着片樱花。被江念摸了会，他抿了抿唇角，耳根也开始泛红。
江念笑着问：“又害羞啦？刚才桃树上不还是很主动吗？”
谢清欢眨了眨眼，长睫颤动，眸里的春水尽数漾开，他凑到江念耳畔，低声说：“现在也可以主动。”
换江念脸红了。
她默默收回手，止住这种危险的气氛，想起谢清欢的身体，又问：“刚才师兄怎么治好你的？身上伤还疼不疼？”
谢清欢脸微微泛白，而后摇头笑笑：“已经好了。”
江念握起他的手，盯着完美瑕的手背，问：“是不是很疼？”
谢清欢：“不疼的。”
江念拍他的手背，“又骗人。”
她从床上坐起来，拍拍他，“休息下，我们要回去了。”
谢清欢微怔，“回去？”
江念“嗯”了声，见他这幅模样，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耳垂，“舍不得？”
她想起在蜃景时，青年同样表现得更留恋和难以抽身。那时她不明白，只当他犹疑心软，道心不坚，现在却恍然：
青鸾生，苍白贫瘠，独自飞翔在亘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