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欢微微怔,双眸像浸在秋水里,亮得惊人。
江念跳下树,“你想起来了什么没有?”
谢清欢静立会,忽而捂住头,靠着树力坐下。江念跪坐在他身前,见青年脸上脖子上都是冷汗,肤又恢复贯的苍白,忍不住心疼道:“算了,想不起来也没什么。”
她自觉扑到谢清欢怀里,扒拉着他,当他的止疼剂。养了这么久的鸟,她多少有了点心得,知道自己的鸟其实不怎么怕疼,或者说,比起身体的疼痛,更怕的是没有人陪。
她任由谢清欢抱住,问:“头疼?”
谢清欢:“嗯……还好。”
江念想给他揉揉,刚动下,就被把摁在怀里。她勾着青年柔顺冰凉的墨发,忽然想起他自己去送死的情景,有点生气。
“那时你怎么想的,还把契骨丢给我?”她气得扯他的头发,“自己去死?怎么想得这么好呢?”
谢清欢不太记得,头疼欲裂,却莫名心虚,偏开脸不敢看她。
江念继续拔鸟毛,“你还没有来世,不能投胎,你……”
说着,她有些后知后觉的慌张,拍他的脑袋,“你可真能啊!”
想起他燃起灵火包裹住自己时,江念仍有些心有余悸。她以为谢清欢要消散,从此天上地下找不到他的身影,连害怕的时间都没有,就跑去威胁系统。
“如果你真的消散了,等我以后飞升,踏遍三千世界也要搞死系统,”她咬牙切齿地骂:“什么鬼玩意!”
谢清欢摸了摸她的脸。
少女眼的狠绝逐渐消失,定定看着他,“我想,只要日后我变得足够厉害、足够厉害,以后,还是有机会能把你找回来吧?”杏眼里闪烁着柔软的光,她握住谢清欢的手,“我不能接受你那么绝望地死在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