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幻境初见的青年，想起他沉入魔渊时绝望的模样，又想起这些年来，和谢清欢相处的点点滴滴，说不出是欢愉还是惆怅。
不愿再看他嘴角染血，不愿再让他地底受苦，不愿让他慈航普度，却落得这样的结局。
她想送他世的清欢。
谢清欢眼里水雾蒙蒙，像是有流光溢开，深黑双瞳里，仿佛漫过抹绮丽的碧，温柔缱绻至极。
江念低下头，盯着他的眼睛，这双世上最柔软清澈的剪水双瞳，如今只装着她人的身影。
而她此时也不曾再去想其他人，眼里赤光转动，身尖锐锋利的杀气慢慢消弭，神温柔动人。她记起林下海的睡美人，心想，从初见时她便被青鸾的美震撼，就算失去这段记忆，看见古籍上青鸾画像时，也觉得他十分美貌，天下双。
是人是鸟，都很喜欢。
所以，算是见钟情吧？
谢清欢鼓起勇气，扣住她的手，生涩又紧张地凑过来，学着她刚才那样，轻柔地咬了咬她的唇。
两人目光相对，皆有几分沉醉与茫然，忘记自己身在何方。
江念回过神，见谢清欢眼尾飞红，怔怔望着她。
她下意识巴掌糊过去，“哭什么？又不是不对你负责。”
谢清欢懵懵懂懂望着她，慢慢抱住她，亲了亲她的脸，“就像场梦样。”
江念：“醒来还是很感动？”
谢清欢耳根泛红，低声说：“不想醒来了。”
江念浑身发软，餍足地微眯起眼，靠在谢清欢怀里，甚至想点根事后烟。
大美人活生香，滋味十分美妙。仿佛清冷雪水化开烧沸，格外明丽惊艳。
谢清欢忽然道：“念念，我去准备打点热水。”
江念拉住他的衣领，雪白衣松松垮垮坠下来。她抬起头，在他脖子上狠咬口。谢清欢微蹙眉，随即笑了笑，任她像野兽标记样，留下个殷红的印子。
江念满意地盯着那道伤口，手指摩挲着，血丝从苍白肌肤沁出，留下抹薄红，就像吻痕。
“去吧。”她靠在床榻上，望着外暮，等谢清欢离开，她就施诀清理了下自己，盯着凌乱的床榻，揉揉眉心，如坠云里雾里。
开始明明是想和他算账，怎么算到床上来了？
好吧，过程彼此都很享受就是。
江念趴在台，用手戳戳养在台的兰花，又摸了摸发烫的唇，嘴角好像还是麻的，连带心里也泡着弯温暖的春水，酥软麻痒。
她想起青年细密缠绵的吻，觉得脸上好像又烫起来。
……
谢清欢仓皇走出寝殿，心跳快得出奇，倚着墙久久不能回复。他默念许多句清心诀，但抬眼，就是少女坐在自己身上，双眸波光转动，汗珠从香腮滚落的画面。
耳畔是她的喘息，小猫样，娇媚又勾人。
被清凉的夜风吹，他才冷静几分，注意到自己身上只着衣，赤脚踩在地上，落荒而逃时甚至忘了穿鞋。
他把自己收拾干净，取出件青袍，又用灵气凝成盆水，注入铜盆。冷水冰凉，他怕江念久等，便催动凤凰灵火，将冷水烧至温热。
簇通红火焰从掌心腾出，飞入水。
从前每次催动灵火，他都觉十分痛楚，唯有这次，心脏麻麻痒痒，很是甜蜜欢欣。
谢清欢勾起嘴角，捧住鱼洗，快步回到寝殿，快至门口时，他忽而面白，皱紧眉头，看往九华山的方向。
“滴滴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