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钱！没钱养什么美鸟！
他强行别开目光，不管脸受伤的小美鸟，说：“咳咳，念念，你把羽毛还给人家吧。”
江念“哦”了声，从储物袋里拿出翠羽披风，还给谢清欢。
谢清欢没有接，定定看着她，问：“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吗？”
山子捂住发痛的胸口，长叹口气，“小鸟，你哪里都好。”
就是……养不起了罢了。
这就是穷酸小宗门的悲哀了，明明有了上好的灵兽，结果败在颗水灵果上面。颗灵果难倒英雄好汉。
山子眼神闪烁，不敢看他，只怕自己看就心软，给家里迎回来个财神爷。
“念念，快，还给他。”
江念“哎嘿”声，对逗哭她徒弟乐在其，把披风塞到谢清欢怀，也不管他收不收了，就硬塞。
山子：“小鸟，这事是念念不地道，不该在路上把你抢回来，不该扒走你的毛，要不水灵果白送你也不收钱了，你去找个大宗门待着吧？”
江念张大眼睛，吃惊地问：“什么？师父你还想收钱？”
这也太黑了吧。
山子心疼地“嘶”口气：“不收、不收！我没那么心黑。唉，小鸟，你这么好，是我们这样的小地方配不上你，你应该去九华山那种大宗门的，他们定会欢迎你。水灵果就当路费吧？”
谢清欢看眼怀的翠羽披风，小声说：“若我不想走呢？”
江念：“你不是直想去九华山吗？”
谢清欢抬起红红的眼睛，声望她眼，然后垂下眉眼，什么话都没有说，抱起轻软华丽的披风，落寞地转身离开。
他转身的瞬间，江念好像看到他眼尾有滴晶莹滴落，但又恍惚是错觉。
江念怔：就、就这么走啦？
说起九华山，他就要走！
她边觉得自己故意弄哭人家不地道，又边觉得，亏她还以为这只小鸟忠贞好鸟，结果真试着松开手，他就要飞到九华山去了。
就有点气。
看着他的背影没入熙攘的人群，江念反而有些所适从，双手绞在起，踌躇立在衣料店门口。那条银白的衣袍还挂在里面，云纱制的，上面用墨的线绣有松柏，金线绣云纹与鹤纹，十分华美，只有神姿高彻的仙君，才配得上这袭银袍。
江念站在店门口，皱着眉，有些心烦意乱。
山子小心问：“念念？”
江念幽怨地看他眼，继续发呆，会心想徒弟也不定是真走了，只是去幻境外面真等自己而已，边又想，九华山，又是九华山！九华山到底有什么好的嘛，干嘛这么喜欢九华山。
山子叹口气，“念念，要不我们去把鸟儿追回来吧？”
江念凶巴巴地说：“不许追！”
山子忍痛说：“哎，不就是几颗水灵果嘛，也不是养不起，只要我们天天出去抓妖兽卖钱，或者去接些委托，或者……总之，赚钱的法子千千万，养只鸟总是有办法的！”
他抓住江念的手腕，牵着她往前走，“走吧走吧，难得见你这么喜欢只鸟，唉，费钱就费钱吧，反正念念以后是要求大道登仙途的，比九华山的仙长还厉害，那肯定是得要有只气派的灵兽，是不是？”
江念：“我不要他。”
山子继续拉她，碎碎念：“斗气做什么呢？你看鸟儿多好，到时候别人骑剑，你骑鸟，嚯，多威风！”
然而直走到街道尽头，他们也没有找到谢清欢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