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不是鸟,便不能恃鸟而骄,只能站在侧,紧盯着被抓住的袖子,心火烧得眼睛都红了,还只能故作矜持地冷哼声。
然而微弱的抗议声淹没在三花乌梢的斗嘴,根本没被人听见。
他轻声叹口气,心想,做人真难,还是当鸟好。
其实江念本就想带着狐妖起过去,然而若他不说后面那半截就还好,说了以后,她压根没有带狐狸的欲望。反正囚禁妖王的地点她已经知道,也在狐狸身上下了咒,若是说谎,等回头剥了它的皮做毛衣。
三花:“你这只死狐狸,得了吧,你心里肚子坏水,说不会使坏,那肯定是憋着坏招。”
狐狸委屈地瞪大眼睛,“胡说!哪里能找到我这样单纯可爱的妖怪?”
三花和乌梢齐齐沉默。
狐狸摸着自己的脸,“在使坏上,我哪里比得过大人?”
和人类修士比,他真是好纯洁好天真妖怪。
乌梢下意识赞同:“这倒是。”
至少死狐狸只会拿它泡蛇酒,不会把它和角桂皮煮在起做蛇羹。
小脑斧凑过来,大声说:“那大人带我起去吧,我不像表哥那样阴险,我点都不坏,你看看我呀。”
江念看向它,老虎的眼睛圆溜溜的,虎头虎脑的样子很可爱。
她稍稍有些意动,“骑着你定很威风。”
小脑斧:“那可不,人间不是有个成语,叫作骑虎难下。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这说明骑着我肯定很威风!”
江念摸摸虎头,本想答应,忽然听到声“师尊”。
少年的声音好听,像高山白雪,万壑松风,干净又清冷。
然而此时,江念却从这声“师尊”里,听到隐隐压抑着的委屈。
她偏头看向少年。
谢清欢慌张避开视线,长睫簌簌,沉声道:“老虎不好,它不能在天上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