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优先级别居然是——抓紧时机,为自己所在的派系谋利!
崇政殿,纵然昌平帝祭出了“太子嫡子”这面底牌,也依然法阻挡众臣推景安王上位之心。
当然,昌平帝方也并不是人可用。
毕竟昌平帝御极多年,对朝廷的掌控力原本也是极强的,景安王不可能将他所有的大臣都给收买去。
景安王要真能有这本事,那也不必等到这个时候再来发难了,他早就能直接掀翻昌平帝上位了不是吗?
只是昌平帝这边虽然也有不少忠心耿耿的保皇党,可来他自己的身体在急剧衰弱,已经很难再支撑大局,另方面,太子确实是失踪了!
不管怎么说,昌平帝都需要个继承人。这个继承人如果不是太子,那可不就得是景安王么?
总不能是太子妃肚子里那个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生的孩子吧?
基于这事实的存在,保皇党们都不由得气弱三分,以至于双方争吵时,景安王方气焰越发高涨。
他们吵得那是真激烈,个个口称“危难时刻需尽快决断”,可实际上却谁也决断不了。
不然怎么总有个说法叫“人误国”呢。
临事为,牵制弗决,这是许多臣的通病。
重点就在这个“牵制”上。
上到君,下到臣,不喜欢用“牵制”来玩平衡。
在国家环境稳定的时期,这套做法是非常有用的,谁的平衡玩的好,谁就是治国高手,官场赢家。谁的平衡玩垮了,谁就有可能身家性命,裤子脑袋块儿掉光。
可反军都打到城下来了,他们还在玩平衡?
那只能说,他们真的是沉浸在大国重臣的往日余晖里,尚且没能回味过来,体会到战争与现实的残酷。
习惯了坐在朝堂上便能指点天下江山,又有几人能亲身体会到战场的肃杀,刀枪的叵测呢?
太子的失踪对战局的影响比朝堂诸公所能想象的还要大得多。
当景安王方再次步步相逼,昌平帝几乎就要妥协时,南熏门处,声带着特殊韵律的鼓响震天而起。
这声鼓响代表的是,城门破了!
城门破了。
“啊——!”刘天声嘶吼,带着最近的队亲卫连忙直奔城门洞,试图以血肉之躯阻挡敌军如洪水般的侵袭。
城门洞处血染砖石,两军厮杀白刃闪现。
鼓声从外城城头路传延,各传讯处的兵士个个嘶喊着点燃烽火,击起战鼓。
战鼓钟磬声站又站地传递,汴京城战时传讯制度的优越性在此时得到了充分体现。
从南熏门内的第声鼓响起,到崇政殿外的最后声鼓响结束,消息的传递,通共只花费了不到半刻钟的时间。
然而这又有什么用?
从战争开始,这蕴含着各种信息的鼓响声就没有停歇过,可崇政殿内的君臣紧张归紧张,紧张他们却尽顾着扯皮去了。
有效应对在哪里?
哦,也不是点都没有。
第,他们放出了太子;第二,他们放出了几乎所有能战的武将。
至于第三,第三,城门已经破了。
“陛下,太子殿下失踪,臣等也比心痛。”郑同铭伏在地上,正声泪俱下地痛陈,“然而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景安王殿下此时已是唯能……”
“咚!咚咚咚!”
然后,他的声音就如同泡沫般被冲散在这急促的鼓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