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慧嘉唇角微微动了下,到底再说了遍:“若叫我动手,必尽力而为。然则医者治病不治命,小可医术有限,既不敢保证,自然更不能做欺瞒。”
这已经是极大的耐心了,如果江慧嘉真的是脾气古怪的神医,这个时候怕不早就甩袖而去。
只不过她在现代从医,如何处理医患关系也是必修的门课程。她能够理解患者家属此时的痛苦,对方并不是要故意找茬,所以就算是累得句话都不想多说,她也还是愿意多解释几句。
怪脾气神医,装装门面唬唬人就好了,真要江慧嘉怪脾气,她还怪不起来呢。
可是对面的妇人却只咬住点:“你连死人都能救活啊!你连死人都能救活……”口喃喃,似是控诉,眼角则不住流泪。
旁观者见了,谁不心生恻隐?
是啊,你江大夫就连死人都能救活,现今这少年还没死呢,你怎么就救不了?
人们才不会去深究那“救活死人”究竟是怎么个救法,而如今这活人又有多难救呢。
只听自己想听的,只见自己想见的,只懂自己想懂的,本就是世人的常性。
时间,隐隐约约,竟有许多人,将不解与责难的目光看向江慧嘉。
人群甚至还响起了细微的附和声。
“这是真神医,孙班头死了她都能救活……”
“那她为什么这个就不肯救?”
“谁知道啊……”
江慧嘉本来就疲劳过度,浑身难受,这时候不过是靠意志与习惯在支撑。
偏偏就有人非要与她纠缠不休,她只觉得头痛得更厉害了。下子想要大喝声,索性谁都不理,可强大的理智却硬生生制止了她的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