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慧嘉身量比她略高,她便微抬眼,欲说还休地看着江慧嘉。
冰雪肌肤,霞做双颊。
那目不知是秋水盈盈,还是春水微微。
只怕任何个男子都法抗拒这样的美人。
她到底是希望眼前江郎将自己带走呢?还是惧怕他将自己带走?
江慧嘉目光注视,从她身上流连而过,缓声吟咏:“有匪美人,日相见。见之足矣,过近则亵。”
终向上座的谢祭酒拱手:“晚生已成婚,不敢再生妄念。谢大人见笑了。”
这是婉拒!
但因谢祭酒本也没有明说定要将云鬟赠给江慧嘉,只是旁敲侧击般表达出这层意思,因此双方都是留有余地的。江慧嘉的婉拒并不使谢祭酒伤脸面,反而更令他赞道:“江郎好情趣,哈哈!”
众人都笑起来。
江慧嘉跪坐回条桌前,在桌下,宋熠握住了她的手。
云鬟站在敞厅角,虽然并不处在众人目光央,但此时闻听笑声,却只觉得从头到脚骨子里片沁凉,而脸面肌肤却似火烧。
仿佛全世界都在嘲笑她。
她原本高高提起,微微荡漾的心,此时却像是被人狠狠从高崖摔下,摔得七零落,不知是痛是晕。
瞬间,她脑已只剩个声音。
他瞧不上我?他竟瞧不上我?他若瞧不上我,为何赞我?
仿佛风流才子,调戏个美人,只因时兴起。
所以他可以用世上最动听的言语来赞美她!
但在他心,她又算得了什么呢?
个玩物?把摆件?
赏玩之后再随意放置边,甚至便连买回家都嫌累赘?
旁人还要赞他有情趣!
甚至赞他好深情!
云鬟再克制不住,脚下动,忽地声音扬:“江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