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慧嘉心口微跳，下意识将目光移开了瞬，才又看向了他，缓声道：“既然醒了，可要如厕？”
这是这几日里常有的对话，虽然已经不是头回被江慧嘉这样照顾，宋熠仍然面颊微红。他略微低缓了声音道：“有劳娘子。”副力持镇定的模样。
江慧嘉心里好笑了下，本来有的那点不自在反倒随之消退了。
她倾身来扶宋熠，宋熠便就着她手臂的力量从床上坐起。
江慧嘉又抱着宋熠的双腿将他转了个身，他就正身坐在了床沿上。江慧嘉拿来夜壶放到他脚边，然后转身走到开在东墙的那扇小边，背向宋熠。
不多时，只听床那边传来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又过片刻，有淅沥沥水声响起。
江慧嘉透过小看向东边院墙，这院墙垒了有些年头，但因为是青砖做底，经过了这些年的风吹日晒，也仍然显得十分坚挺厚实。反倒是墙上青苔，墙角野花，为这老旧院墙凭添了几分野趣。
等宋熠事毕，江慧嘉就来收拾夜壶拿出去倒。她装作没有看到宋熠脸上尴尬涨红的样子，只当自己是护工在照顾病人。
尤其宋熠如今年纪还小，只是个刚满十六岁不久的少年而已，这要放到现代，至多也就是个高生的年纪。虽说古人早熟，与现代人不能相提并论，可对着这样的小鲜肉，江慧嘉时半会儿总归是生不起什么想法的。
等在外头冲洗了夜壶回来，她问宋熠：“三郎可知，世上有种椅子，脚下带着轮子，行动不便之人乘坐，可以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