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笑着立马递出台阶:“啊,那或者这样,请允许我在井上小姐的手机中存下我的号码,至于要不要再次联系,主动权全权交给你。你看如何?”
装模作样地接过手机存下自己的号码,降谷零朝着井上千束歉意一笑,便起身回了吧台。
“真遗憾,没能问到有用的消息就被赶回来了。”
贝尔摩德冷哼一声,没有搭腔。反倒是坐在吧台前点了一杯招牌调酒的松田阵平仰头把杯底残余的鸡尾酒喝尽后哐当一声将杯子用力置于桌面。
“再来一杯。”
他看向安室透的表情很是微妙,像在压抑着愤怒和挑衅,但这样的情绪正好符合了贝尔摩德所知的传闻。她凑到安室透耳边,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心态:“哎呀,你好像被不得了的警察给记恨上了呢。”
安室透揭开龙舌兰瓶盖,熟练地将金橘色酒按比例倒入杯中。他无所谓地耸肩,笑笑没有搭话。
毕业那天在被黑田兵卫秘密带走时,他就想过自己肯定会被关系极好的几位同期们——特别是脾气向来糟糕的松田阵平给记在必须狠狠揍一顿的大名单上。更何况刚才安室透可是当着松田阵平的面跑去和井上千束聊了半天,毫不掩饰自己对井上千束的热切和喜欢。
看着松田阵平略带不爽的表情,安室透反倒坏心眼地觉得痛快。明明他才是井上千束的正牌男友——不告而别时夹在巧克力里的辞别信被安室透选择性遗忘在脑后。虽然当初离开时安室透以绝对理性和清醒的状态思考得很清楚,不管千束做出什么选择他都会默默支持并给予尊重,但现在他决定反悔。
绯闻对象什么都快点通通消失好了,他才是真正的正牌男友。
回想起黑田兵卫似有若无的隐瞒和井上千束的配合,他们大概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发现了一切,既然这样那就将计就计好了。
人都是卑劣的,区别只在于程度不同罢了。安室透希望井上千束能远离黑暗和危险,在光亮处盛开绽放。但如果井上千束已经被拉入了深渊,被迫站在黑暗里和他肩并肩,那么给井上千束带来幸福的那个人又凭什么不能是他。
所以安室透决定了,在井上千束有所察觉前,他会一直伪装下去。痴迷的、眷恋的,以深情款款的姿态注视着她,跟随她,保护她。
装傻的行为虽然很卑劣,但不失为一项选择。不会放手的,井上千束依旧会是警察厅优秀公安降谷零的女朋友。
时钟指向十一,苦等了两个小时的井上千束终于坐不住,一脸不耐地拍拍裙子站起身离开。桌上那杯安室透一手调制的美酒,井上千束一口未喝。并且因为静置太久,杯中漂亮的颜色分层已经融为一体变得浑浊。
这场看似无人赴约的邀请,早在安室透回到吧台时就已经完成了赴约。不管是贝尔摩德还是安室透,他们都完成了各自的任务——无论是调查关系还是洗清嫌疑。
井上千束离开酒吧半个钟头后,松田阵平便也结账买单起身离开。他倒是喝了好几杯,还点了些吃食,尽职地扮演着酒吧顾客的身份同时又保持清醒。除了起初盯着安室透时脸上挂着些许不爽,在喝下第二杯龙舌兰日落后,他便心事重重地单手握拳托住下颚,一言不发。
目送着在警校时期就和自己是情敌的卷毛同期转身离开,安室透将洗干净的杯子倒挂在吧台顶,面上挂着标准的商业微笑,小声对贝尔摩德耳语:“虽然没能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不过既然你不放心,那么我去追求她,怎么样。”
“然后找个机会窃取她手机或者电脑里的资料。”
“诶~?”拖长的尾音转折了几个音调,伪装成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