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妃阅睁开朦胧的眸子,还是不习惯这么近的距离。她深知,只有离得远远的,才不会被任何人伤害,旦所伤,那便是体完肤。
她小心翼翼转过身,背对着孤夜孑,双手交叠在身前,将自己环起来,这才安心地闭上眼睛。
而几乎是同时,身后的男子咻地睁开眼,床架上,盏荷叶清的纱灯隐射出他眸的冷静异常。皇室同君家的较量,实则,是在他们二人身上。孤夜孑时不在想着将君家的势力收为己用,将整个分割为三的江山,举擒在手。
他明白,风妃阅只是君家人手上的颗棋子,颗,妄想将自己拿住的棋子。
他们二人,如此的相似,就连个简单的眼神,都是样的。孤夜孑伸出手去,揽在风妃阅腰上,这个动作,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连他自己都没有细想。
夜,睡得并不安稳,她总觉着像是有什么东西掐住自己的咽喉,喘不上气来。
君隐掸掉膝上粉尘,榻上,只有风妃阅人紧皱着眉,沉沉睡熟。薄而暖的天蚕丝被将她整个人从头至尾包裹起来,只露出颗脑袋。他想要上前,步子顿了下,终是大步朝着凤潋宫外走去,孤夜孑定是去了早朝,自己若再不赶过去,怕,又要节外生枝。
风妃阅醒来之时,殿内空荡荡的,个人都没有。
手抚向身侧,被窝里面那角的位置早就凉透,将身上的锦被掀开,她赤足踩上绵软毛毯。顺着偌大的内殿走上圈,这才更衣,让外头的丫鬟进来伺候自己洗漱。
打开殿门,薄雾迅速迷眼,浓密的睫毛凝聚上层,风妃阅眼眸微阖,只觉沉重。短发上,亦是点上些许水珠,“好大的雾。”
“娘娘,马上就要过冬了。”边上,玉桥将披风环住她双肩,“娘娘这是要去哪?”
“随便走走。”风妃阅说完,便自古踏足,顺着蜿蜒的长廊路向前走去。
“呜呜……”
“好了。”榻上,陌辰吏整个人趴着,两手枕在下方,不住劝慰边上的林尹,“又没什么大事。”
“还说没有呢,都快被打死了。”林尹边抹着眼泪,边抱怨深深,“您说您这好好的,不就是出去送碗药嘛,搞成这样……”
望着喋喋不休的徒弟,陌辰吏奈轻笑,“这不好好的么?”
“对啊,好好地躺着呢!”丝毫不留情面地驳回,她端过桌上的药丸,“快些把药喝了。”
清的板面,阴冷的地方,已经开始结上浓霜,大红的披风画出旖旎,风妃阅双手拢于袖,眉梢,点上清冷。
“好了,这下总行了吧?”
远远的,传来阵药味,萦绕在鼻尖,再也挥不去。舒展开的秀眉,再度拢紧,她顺着那股味道,急促而去。
“娘娘……”身后,众人急忙跟上。
陌辰吏刚将药碗放在林尹手上,便看见风妃阅站在殿外,背着光,身后的朝晖,照射得她整张小脸华彩熠熠,说不出的异样美艳。而林尹见状,则是迅速拉下脸,盈盈拜,“参见皇后娘娘。”
“起来吧。”她并没有马上跨进去,而是站在殿外,端视着屋内。偌大的屋子,除了张床榻,便是个巨大的书架,整整占了半边屋子,上面齐整摆放着摞摞的医书,空气,隐约可闻股浓郁的药味。
“谢娘娘。”林尹不甘地退到边,站了许久,风妃阅才踏进屋子。
榻上的男子,脸略显苍白,条锦被盖在腰际。她徐徐上前,站定后方启音道,“昨儿的事,谢谢你。”
陌辰吏只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