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三空连喝三杯,神色间忧伤无限。玄清也无言,只得看他一人喝了三杯后又一杯接着一杯,眼看着酒壶中酒水将空,见月冷夜深,便劝说道:“三空老兄,这酒虽可作为相思、愁苦的解物,却不宜多饮,今夜夜已深,不如停杯,到观中休息一夜,明日再饮,如何?”
三空醉意酣浓,摇头又点头,口齿不清,再饮一杯后伏桌喃喃自语道:“我那流羽贤弟,结拜时说要饮完一百壶酒,还差四壶才满百,今夜大哥先饮一壶了。”
玄清看着伏桌而睡的三空,轻笑着摇摇头,低声自语道:“平日里,三空老兄你酒量可谓千杯不醉,今日却因一件儿女之事一壶便醉。”顿了一下,又道:“果真是世间的相思最是醉人。”起身扶起三空进了屋去了。
第二日清晨,三空被一阵撞钟声震醒,举步出门去,见左边山头亭中,玄清正撞晨钟,回想昨夜最后失言吐出往事,苦涩一笑,径直离开了冷清的三绝观。
行了数百步,来到只有三间屋子的三空竹居,其中左边一间曾住过那一位梦中重逢的女子,他不住驻足发愣片刻,黯然道:“事如云烟人似水,贪嗔痴一念成灰,三空啊三空,莫要坏了这些年的心境了。”
正要迈步进屋,忽然一道黑影自竹林上空横过,直往山上三绝观,三空暗道:“此人轻功如此了得,是玄清的朋友?”心生好奇,掠上竹林,快速跟上那道黑影,只是那人轻功绝世,转瞬间便不见了踪影。三空判定那人是去山上观中,便踏竹海而去。
钟声已止,玄清正抱着一清小道士在偏西的一座小亭边缘来回徘徊,三空皱眉道:“难不成是我眼花了?”以玄清的修为,若是有人前来,定会有所发现。
他恍恍惚惚回到三空竹居,拿了酒壶到山下栖霞镇的四方来缘酒楼中,叫来小二沽满一壶酒,提着踱步走向东南边的小湖,在湖中小亭下坐了下来,仰躺在栏杆上,心中便又想起那位女子,长饮一口酒,倏尔拍栏而起,立于湖面,长啸一声:“啊……”
“噗噗噗……”
这一声,真气十足,震得脚下周围的湖水倒立,宛似爆炸一般,引来湖边多人驻足观看。只见他以手作剑,在湖面挥舞起来,湖水不断澎湃乱溅。
湖岸众人不知此人因何缘故,神状疯癫,但是能立于湖面而不沉落,想是武功高强之人,不敢轻易大声指点。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三空伸手摄来亭中半壶酒,豪饮一口,在众人吃惊地注视下,踏湖而飞,掠过一栋高楼,身影便消失于众人眼底。
上得青城山,三空将半壶老酒一饮而尽,又觉不尽兴,进屋翻捣一阵,搜出几坛昔年酿下的陈酒,自顾自饮,最后醉倒于竹居檐下,醒来时已是日薄西山,清月浮空。脑中昏沉,以内力逼出些许醉意,纵身踏着竹海,又去三绝观寻找玄清闲谈。
玄清一般这个时候,会哄睡了一清,然后于观外偏庭的桂花树下烹茶闲坐一两个时辰。甫一烹完茶,三空便从竹海上飘下,二人对坐下来。
玄清将竹杯放正,斟满热茶,道:“三空老兄,昨夜听闻你说完红颜知己一事后,沉睡前又听闻‘流羽’一名,可有兴趣说与贫道听听?”
三空也不顾茶水滚烫,举起就下腹,道:“流羽是我结拜兄弟,我与他以剑相识,以酒相交。我有意不问世事,想必他也不知道我隐居于此,早已丧命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