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说笑了,妾身养了他们那么多年,难道还不知道他们的性子吗?妾身也自会有妾身的法子,这点微末小事,就不劳娘娘忧心了。”程婉蕴垂眸端起茶杯饮了一口。
这话说得有些不客气,太子妃气得豁然站起来,盯着程婉蕴半天,一甩帕子转身就走。
她就不该来!
就要踏出后罩房的门时,一声轻轻的叹息随着院墙上的落花一齐坠落她的耳畔:“娘娘,您有没有想过,这辈子也为自己活一回?”
太子妃脚步微微一滞,她没有回头,冷冷地抛下一句话,复又挺直了腰板离开了。
“在这宫里还谈什么为自己活,太子嫔入宫那么多年,还是那么天真吗?”
程婉蕴摇摇头,她们终究是不同的人,怪不得太子爷总说,夏虫不可语冰,太子妃是听不进旁人的话的,让她别白费功夫了。
如今她也算是明白了。程婉蕴只是有点可惜,当年入宫那个眼眸明亮清澈、意气风发的太子妃,终究是回不去了。
她像是嵌入这宫墙、宫殿里的那些雕画一般,严丝合缝,好似她原本就在那里一般。
她悠悠地喝完了杯中的茶,看着人收拾好那水仙花,便打点精神预备起驾去御花园看下午的秀女了。
而出了后罩房的太子妃走了几步就已满头冷汗,她停下来喘了几口气,顿了顿,对伺候着的利妈妈低声道:“叫人留神着皇太后歇晌起来的时辰,一会儿我去一趟宁寿宫。”
那边,额林珠与乌希哈、茉雅奇偷偷摸摸看秀女的行径,也有了新进展。
“这个富察家的秀女很出挑啊!你看,那人一看就在故意挤兑她,她也没生气,还温言细语地说话,这脾气真好。”
“我倒觉着这个董鄂氏的更好些,有胆量,还愿意帮富察氏出头,急人之所急,很有侠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