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性地来到窗前,伸着的手还没触到窗户,想起洛关上门时说过的话,“夜晚无论有人敲门还是敲窗,都不要开。”
虽然是关心自己的话,恼怒为何自己对他的话言听计从。冰云情不自禁地打开了窗户,握住“凝霜”。
立刻一股清冷的寒风闯入室内,使半开的窗户全部敞开。没有人?狼怎么会敲窗户?还是风吧。
将信将疑地准备锁好窗户,一抹黑影直冲向自己,黑暗中锋利的利爪闪出洁白的光芒。本能的用剑砍断那只利爪,迅速地关紧窗户锁好,不管外边的撞击声。
她把剑放在窗前,以防万一可以迅速点。“凝霜”一放,窗外就悄无声息了。这一折腾,冰云完全没了睡意。
地面上一滩鲜红鲜红的发黑的血渍混着被砍断的半只爪,是狼的爪子,不?更粗壮,像手的形状带着粗厚的鬃毛,难道刚不是一只狼,是一个狼人。
这个念头连冰云自己都下了一跳。冰云弯下身仔细端详着地面上
的爪子,如果是狼人的话,再生能力必定很强大,而且狼是群居类种,自己那一刀会不会就成为狼人们以后群起而攻之的对象呢?心有余悸地看着地上的血,仿佛回到那个劫后重生无助彷徨的夜晚,相似的凉意袭向心头。
每每午夜梦回中的绝望,冰云梦里悬崖边脆弱的呼吸,整个天地旋转碎裂,裂痕中渗出血丝,原以为自己不会害怕,经历过死的人居然还会害怕,真是讽刺。冰云镇定地扫去心头的恐惧,狼的血——果然名不虚传,不就是使人想起内心深处的黑暗,永远徘徊在恐惧的边缘难以自拔么?
她从容淡定地用一块干净的布包裹起地上的爪子,拿开凝霜剑,推开窗户,扔了出去。窗外依旧的阴森寒冷,却少了份刚刚的杀气和血腥味,狼群回去了?
哼——不过如此,根本不值得害怕。那种血腥从来就是自己所厌恶的,一刻也不想留住。正好窗外阴凉的空气使自己的头脑清醒几分,也罢,以后的事谁能料得准呢,自寻烦恼。
有了这番计较,冰云栓起了窗户和门,握着凝霜进入了梦乡。这一夜的梦靥缠的冰云好不辛苦。一大早起来,头晕乎乎的,比熬一天一夜不合眼还累。
洗漱完毕,冰云收拾了下行李准备下楼用餐赶路。刚出房门,一眼就看见昨儿个那两位,情况差不多,一动一静、一白一黑,格格不入。
既然从昨天就算是认识了,出了客栈,就互不相识,至少目前和他们坐一起,可以使自己不这么突兀。
习惯性的选择在靠黑色的地方坐了下来,唤来小二,交代了几句。
“昨晚睡得不好?”温柔熟悉的声音在耳畔。
“恩,是有点。”
千立鹤羽随即摆出一副嫉妒、羡慕、恨的表情,装腔作势地打哈哈:“你们倒是情投意合,不知道旁边还有观众啊!”撇撇嘴:“我昨晚也睡得不好,有他在,我提心吊胆,怕被暗杀!”
当“暗杀”两个字响起的时候,嘈杂的清晨归于平静,周围人一张张恐惧的面孔瞧着我们这边。
小二慌慌张张地小声对我们这桌说道:“昨个晚上,客栈又死了三个人。是狼···客官,慢用。”
“呀!不好意思,说错话了,公子别介意呢。”
洛永远是喜怒不常显于色,专心地用着早餐,充耳不闻,周身徘徊着永不消磨的寒意,令人胆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