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繁缕淡然点头,全然没有一丝惊异,那个男人是她让人送回来的,她自然是清楚那个男人上的伤势如何。
殷繁缕将瓷杯中的清茶一饮而尽,这才站起身朝着屋外走去,昔萝直在身后恋恋不舍的叫:“阁主,你去哪儿啊?”
“去会一会吴国的太子。”殷繁缕说起吴国两字之时,眼眸深处的恨意一闪而逝。
殷繁缕刚一走到屋子的门边,只听见殷白凡娇滴滴的声音从里头传来。
这娇滴滴,如淋了糖蜜一般的声音,让人的身子直发麻,殷繁缕忍着心中因为这声音泛起的一阵腻味,殷繁缕重重敲了敲门。
殷白凡的面色起了一分微怒,瞥了一眼门,画了厚厚黛粉的柳眉狠狠的蹙了一下,好不容易走了一个绿芜,她可不想被打扰。
殷繁缕眸光一冷,没有言语,继续敲了一下门。殷白凡捏着瓷勺的手指微微一颤,勺中的汤药也洒在了莲纹丝绸被子上,殷白凡面色有些微怒,语气依旧是娇滴滴的:“殿下,妾身去瞧瞧。”
殷白凡有些不耐烦的皱着眉头,扭着水桶腰走到门边,一面拉开门一面道:“谁啊!”
殷繁缕微微抬眸,瞟了殷白凡一眼,进了屋子。
殷白凡面色一冷,浑身微微打着哆嗦,有些怔怔的看着殷繁缕,气势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弱弱的叫道:“阁主……”
“送药。”殷繁缕戴着面纱冷冷的说了这么一句,说罢,便将 手中的瓷瓶放在了桌上。
“白凡替殿下谢过阁主。”殷白凡说这话之时,咬着牙,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强作欢颜。她来做什么!
殷繁缕黛眉轻挑,凝眸扫了殷白凡一眼。
这一眼,只让殷白凡打了一个冷战,眼眸微斜,便看见齐阳已经下了床,殷白凡连连走了过去,一把扶住齐阳悠悠说:“殿下,你身上还有伤呢,怎么就起了?”
“原来这位就是暗姬阁的阁主。”齐阳的冷眸落在殷繁缕的身上,眼眸上下打量,目光微微一滞,面色一沉。
殷繁缕微微挑了挑黛眉,目光没有落在齐阳的身上,漫不经心的淡淡道:“正是。”
屋子里沉寂了半响,只见齐阳的眼眸紧紧盯着殷繁缕的眼眸,那双清冷倔强的眼眸……
齐阳面色一沉,整个人已经呆住,只觉心里一紧。
一旁的殷白凡见状气的直牙痒痒,连连上前扶住了齐阳,首先开口打破沉默:“殿下,这正是妾身常常提起的暗姬阁阁主。”
听见殷白凡的声音,齐阳这才微微醒神,眸光迷离凝视着殷繁缕,纵使隔着面纱,只能瞧见那一双眼,他也认出来了,她就是——香楼的那个女子,他真正的救命恩人。
“殿下,小心身上的伤。”殷白凡见齐阳直勾勾的看着殷繁缕,整个人也像是丢了魂的模样,气的咬着牙,硬生生扬起嘴角莞尔出了这么一句。
齐阳全然没有瞧殷白凡一眼,只是静静的看着殷繁缕,他总觉得这一双眼眸似曾相识。
而殷繁缕从头至尾都全然没有打算理会齐阳,转身抬步便就要走。
齐阳连连叫住道:“阁主可否略站一站?”
这一声叫唤让殷白凡的心里一噔,她的手紧紧捏成拳头,指头关节都泛着紫青色,紧紧咬着牙关,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泄露出来她真正的情绪。
她万万没有料到殷繁缕会来。
“何事?”殷繁缕闻声微微转过身,目光轻轻落在齐阳的身上,垂在身子两侧的手紧紧攥成拳头。
只是脑海里最后一丝理智提醒着她一定要忍住。
“我跟阁主是不是在哪见过?”齐阳的眼眸紧紧盯着殷繁缕,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