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姆计算了好一会儿,估计也是没太算明白,从包里拿出来一个计算器。

手持计算器现在还是稀罕物,哪怕是价格最便宜的型号也要将近四百美元。

季同倒是在穗交会上见过。

至于国内的参展商要么用纸笔计算,要么用算盘。

苏禾穿书之后也是第一次见到计算器,不过她一点也不感兴趣。

有交易所在,她用不着这玩意儿。

吉姆算完之后,开始在报价单上勾勾画画。

普通产品他都勾选了胶水粘接,相对高端的产品他选了纯手工。

他讲价也很有套路,高端产品一分不讲,普通产品却压价压得很厉害,想要砍掉三成。

苏禾多精啊!

一看,他就是想要大批量订购低端产品,高端产品只拿一小部分。

“吉姆先生,我给您的其实就是最低价,比如这款2美元的产品,其中物料成本就得1.17美元,人工成本0.36美元,物流成本0.23美元,这还没算税费、水电、场地等费用。

您总得给我们留一部分利润空间吧?

我也理解您的心情,如果不讲讲价,总觉得吃亏了。

而且,您是我们今年穗交会的首单客户,总要有点优待才对。

这样吧,您之前也看到我们其他头饰了,如果您追加一部分其他头饰订单,我给您让利一美分。”

吉姆:“……”

全世界都没你这么抠门的!

说了半天,不但撺掇我买其他头饰,还只给我让利一美分?

他当然不愿意,可是无论他怎么说,苏禾都不松口,最多让利一美分,前提还得是搭售一部分其他头饰。

吉姆气得都不想谈了!

然后,听苏禾说道:“吉姆先生,我知道您非常不满,但是您要换一种思维。

假如我同意大幅度降价,那就说明我之前报的价格虚高,说明我这个人的人品有问题。

您放心和一个人品有问题的人做生意吗?”

吉姆:“……”

好像哪里不对,但又说不出来。

他不死心继续讨价还价:

“苏,我还没说订购数量,如果按照我之前的报价,我勾起来的几样,每样我要五千枚。

但是如果你坚持现在这个价格,我最多只能要一千枚了。”

苏禾笑着说道:

“吉姆先生,我说的就是底价,哪怕是您每样要一万枚也是这个价格。

还是那句话,我们安县纺织厂目前生产能力有限,今年穗交会并不打算接太多订单。

如果您再犹豫不决,那可能我们就没办法接您的订单了。

毕竟,您这单子我们也赚不了几个钱,不过是赔本赚吆喝罢了。”

翻译小林给季同翻译这话的时候,极力让自己保持正常语调。

这还赚不了几个钱?

这玩意成本应该没多少吧?

她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说这话的?

季同也是这么想的。

他一直在外贸部门工作,虽然对头饰不太了解,但也能估计的差不多,就眼前的这份报价,利润至少得有一半!

要是苏禾知道他们的想法,肯定会给他们上一课。

他们看到的成本只是实物成本,这报价里面还有设计成本。

饰品卖的就是设计!

吉姆从来就没遇到过这么难缠的谈判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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