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 队伍停下来歇息的时候,就有妇人骑马找过来买蜂蜜,她们多是因为好奇过来, 一是味儿甜, 二是口口相传的通肠,想买些试试。

蜜娘和巴虎探着头看男人在红布上写字,最后一笔落定,他把红布转个方向递过来,“可行?”

蜜娘点头, “是我见过写的最好的字了。”就是看着太锋利了, 不像是卖蜜的布旗,更适合卖刀的挂。

显然男人也察觉了,他左右看看,待墨迹吹干递到巴虎手上,“你们先暂时用着,大老爷们儿写的字都是这样,遇到合适的再换下来。”

巴虎看了眼跟大胡小墨比着跳高的两个孩子, 他展开布旗看看,摇头说:“不换了,等我家孩子练出一手的好字我再把布旗替换下来。”这是他见过最有锋芒的字,吉雅和其其格能描出这么好的字他就满足了。

晚上做饭的时候,蜜娘就着火炉子里的火光把布旗缝在长杆上,打算回瓦湖了再用绣线依着轮廓缝出个“蜜”字。

第二天这条火红色的布旗就插在了勒勒车的车顶上,蜜娘骑着马跑过戌水的车队,一眼就能看见飘扬的布旗,和布旗上硕大的“蜜”字。

蜜娘骑马撵上临山的车队,她走远了, 一架勒勒车里的妇人才关上车窗,这些天有人去买蜂蜜,回来就有意无意过来探话,说卖蜂蜜的那家人好似是她二儿子一家,问她知不知道。

“可要过去看看?我听说巴虎又得了个儿子,都半岁了。”赛罕问。

妇人摇头,“不去,路上人多。”而且她看不看的都无所谓,多看一眼也起不了啥用,“以后吉雅兄妹俩生辰的时候多送一份礼,小的那个就不另送了。”

她现在也不知道如何做,娘家的人不认她,生了四个孩子,四个孩子也都断了亲,她好像怎么做都是错。

遂他们的意吧,她什么都不插手了,孩子要求少来往,她就少露面。

……

“有个布旗就好找多了,过来也不用问人。”妇人递来瓦罐,问:“蜜蜂也能养熟啊?它们不会跑?你收不收学徒?我们交束脩。”

蜜娘抿嘴一笑,“不收学徒,这是家传的。”她瞟了其其格一眼,外人愿意交束脩来学,这个不知好赖的丫头还嫌弃。

“阿嫂,你的花蜜,十斤。”她把瓦罐递过去,拿了抹布擦坛子上滴的蜜,接过递来的一角银子称了称,“刚好够,阿嫂慢走。”转手把银角子抛给小掌柜的。

夏天摇的蜂蜜剩的不多了,蜜娘把留给猫猫狗狗吃的喝的专门舀到它们用的小罐里,问晃钱匣子的小丫头:“让你给大斑小斑搅蜂蜜,你可喂了?”两只山狸子逮回来的兔子已经剥皮下锅了,货都收了,可不能赖账。

“还没,之前罐里的蜜只剩个底了,搅不起来,我这就去喂。”其其格放下钱匣子,捧起蜜罐去找大斑小斑,还回头喊吉雅:“哥,快来。”要有个维持秩序的,不然抢起来了她打不过。

大斑小斑闻到味儿立马睁开眼,伸个懒腰站起来,等蜜罐递过来了,伸长了舌头进去卷一口,卷多卷少全凭本事。

“行了,就一口。”吉雅推开大斑,让它站一边去吧唧嘴。他跟其其格嫌拿筷子搅太麻烦,掉的蜂蜜也多,每次喂山狸子的时候就偷懒,让它们自己舔。

小斑一口,大胡一口,小墨也一口,好了,其其格捧起地上的蜜罐转身就走。大斑还想去抢,被吉雅照头打一巴掌,它羞恼嗷了一声,色厉内荏,转头又若无其事地抖着短尾巴去给大胡小墨舔嘴,把嘴边毛和鼻子上沾的蜂蜜舔自己嘴里。

“娘,喂了。”其其格去交差,蜜罐放下又跑到巴虎旁边,掰开他的腿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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