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遍,身上还有些黏糊,是要带下去洗个澡的,可哪有亲爹嫌弃孩子的!谢阁老这眼神,仿佛夫人生的不是他自己的崽。

众人匆忙收拾一番就下去了。

阿朝撑起身,话到嘴边就哽咽了:“是不是很疼啊?”

谢昶坐到床边,将人揽在怀里捂着,声音透着几分低哑:“不疼,你呢?”

阿朝摇摇头:“你是替我受累,怎么会不疼。”

谢昶替她擦了眼泪,“我说过,生孩子不是你一个人的事,谈不上我替你受累,他也是我的儿子,天道对女子本就残酷,凭什么男人吃干抹净,却叫女子受苦受累?千百年来习以为常的事情并不代表就是公平的,我只不过承担了一部分为人父母的职责,你无需心疼我,更不必感激我。”

阿朝说不过他,又将他抱紧了些,眼眶红着,眼泪忍不住往下掉。

谢昶叹了口气,心道幸好换下了汗湿的衣袍,否则被她看到这身冷汗,还不知道要哭成什么样。

“好了,听话。”

才想说一句“都做母亲了,怎么还这样爱哭”,话到嘴边又顿住了,她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母亲的身份不该是困在她身上的枷锁。

他揉了揉阿朝哭红的脸,“没听到那婆子说的,刚生产完不能哭,容易坏眼睛。”

阿朝这才抹了抹眼泪:“哥哥……”

谢昶笑道:“还总是唤哥哥,被孩子听到,他该怎么想?”

阿朝抿唇笑,吻了吻他的下巴:“夫君真好。”

她眨眨眼睛,忽然想起来孩子的名字还没取,“孩子的大名夫君来定吧,其实……若能随你姓萧就好了。”

谢昶沉吟片刻,轻叹一声:“萧家已成过去,我父亲性情刚直,倘若知晓我如今的性子,不将我逐出家门都是仁慈。姓甚名谁无所谓,只要是我们的孩子,就都是谢家和萧家的子孙。”

他这一年来倒是想过几个字,“萧家这一代的小辈从的是‘山’字辈,我们也用这个字,就叫谢峋如何?”

阿朝欢喜地点点头,口中念了两遍:“谢峋,谢峋,峋字也有傲骨嶙峋之意,日后就叫他峋哥儿好了。”

峋哥儿不负众望,抓周时满床的的小物件都没能吸引他的注意,径直爬到边角处拿起了一把小木弓。

满屋子的下人都笑:“峋哥儿日后可要做将军啦!”

阿朝转头看到谢昶沉肃端严的面色,心里暗暗为峋哥儿捏了把汗。

内阁首辅的长子,将来读书就已经够辛苦了,恐怕还要在他爹的督促下将一时兴起发展成终身事业。

峋哥儿白日都与母亲在一起,晚上就乖乖被乳娘抱去睡觉,以至于在峋哥儿刚刚萌芽的意识里,便是白日他来陪娘亲,晚上就轮到爹爹来陪娘亲了。

似乎他与娘亲、爹爹三人是不能同时存在的。

峋哥儿有点委屈,但他不敢说,因为爹爹看上去凶巴巴的,比他见过的所有人都凶,每次进门看到他被娘亲抱在怀里,立刻就要把他还给乳娘。

爹爹偶尔也会抱抱他,但好像只是在娘亲面前敷衍一下就罢,并不会像娘亲一样抱他在怀里哄,也不会亲亲他的小脸,更不会拿拨浪鼓逗他玩,娘亲对他笑了,爹爹的任务也就完成了,然后就可以安心将他扔给乳娘。

“峋哥儿刚洗过澡,乳娘才抱来我这里,你这么着急把他带走,还让不让我与孩子亲近啦?”

阿朝推了推男人绷紧的臂膀,没推动,红着脸转过身。

谢昶干脆从侧边入手,倾身吻了吻她晶莹剔透的耳垂:“他整日与你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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