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朝应也不是, 不应也不是,若是回一句“太子殿下往后还是唤我阿朝就好”,定然扫了谢阁老的脸面, 仿佛帮着外人同他对着干似的。

“哥哥。”她小声地唤, 想劝他适可而止。

结果阁老大人转过头来,眯起眼睛:“还叫哥哥呢, 嗯?”

阿朝气怔地看回去, 就见他眉梢一挑, 步步紧逼, 大有一副不唤夫君便不肯罢休的作态。

她咬咬牙,只好朝太子抿出个笑来:“那对面人栩栩如生, 我与夫君都很喜欢。”

太子原本有些委屈, 被她这么一说,又觉心口痒酥酥的, “之前的捶丸赛,孤答应了给你赏赐, 可那雪貂却被你送了回来, 孤想着还欠你一样东西, 又逢你新婚之喜, 才决定送你这对面人, 孤祝你与谢阁老琴瑟和鸣,恩爱到老。”

阿朝笑道:“多谢太子殿下。”

离开养心殿,阿朝咬咬牙,嫌弃地看向身侧, 余光却倏忽扫见他腰间悬挂的那一枚长颈兽的香囊, 一时有些耳热。

这人平日看起来一本正经, 某些事上却幼稚得像个孩子, 和三岁时的她一样,逢人便炫耀自己的哥哥,别村的小姑娘偷偷来瞧他,她恨不得爬到他身上挡住他的脸。

他呢,是逢人便暗戳戳地宣示主权,哪怕旁人多瞧她一眼,多同她说一句,这人都能窒闷半天,眼下让人家喊她师娘,让她在人前唤她夫君,他心里就痛快啦。

醋精!小心眼!

阿朝笑话他:“阁老大人今年多大啦?”

谢昶扬起嘴角,捏了捏她的手心:“三岁也是你夫君。”

她被说得小脸一红,男人则眉目舒展,凑到她耳边轻声道:“方才那声夫君很动听,今晚回去,让夫君好好伺-候你。”

阿朝霎时面红耳赤,浑身起了一层疙瘩,前后瞥了瞥,见无人才轻轻吐纳:“堂堂内阁首辅,光天化日之下说些不害臊的话,不怕叫人听见,让你威严扫地。”

她到现在整个人还有些虚浮,倘若不是裙摆遮挡,今日就要遭人笑话了。

被他握住的掌心酥酥-麻麻的,不免就想起昨夜,这只挥毫泼墨指点江山的手是如何深掘腹地,与她肚中鱼泡隔空相聚,辗转捻磨,迫得她浑身痉挛险些失-禁,那种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带来的刺激,她这辈子都不想再体验一遍。

倒不是光只有难受,畅快半点不少,她只是觉得丢人。

与从小将自己养大的哥哥坦诚相见,光这一样就让她难堪得抬不起头,连吻他都带着小心翼翼,遑论被他逼着喊出来,光是指节几个来回,就让她泄出东西,淋湿他半身。

心下正凌乱着,便见宿郦从不远处过来,附在他耳边说了句话。

谢昶面色微凛,转头对她道:“我手头还有事处理,让凌砚护送你出宫。”

阿朝点点头,打算去棋盘街新装修的铺子转一圈。

宿郦本想找个机会试探冯永,没想到正巧那京卫司指挥使袁辉为着明日寒衣节祭祀大典一事进宫,而太子此刻正在殿中,袁辉只得在外等候,便让他瞧见这袁辉与冯永在廊下叙话。

千载难逢的机会,宿郦自是立即上报,不敢耽误。

冯永与袁辉站在廊下,瞧见一身玄色麒麟袍的谢首辅朝这边走来,两人相视一眼,赶忙躬身拜见。

谢昶虚虚抬手,“冯大监与袁将军不必多礼。”

冯永起身笑道:“谢阁老缘何去而复返?”

谢昶看了眼袁辉,“明日秋祭乃国之大事,本官听闻袁将军入宫面圣,正好也有几桩细节与将军商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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